回过头来对着身后的臣子,腾然从身侧抽出一把利剑来,指向天际,脸色庄重而沉稳,像是托举着千万重的江山一般。周遭安静非常,终于喝出一句,“今朝不分君臣,逐鹿之战,只看鹿死谁手!”豪情壮志的声音回响耳际,听来多少有些荡气回肠之感。

说完,精锐的眸光特地在立于马上依旧风华万千的策王停留了一下,随后高高扬起皮鞭,策马向林子中奔腾而去。后面骑在马上的臣子大呼皇恩浩荡之后,个个兴致高昂,亦是策马紧步相随。

一瞬,马蹄声四起,尘土飞扬。

霍策天一手拉着缰绳御着马,琤琤衣甲勾勒出一身魁梧正气,露出褐色的锦缎衣袖来,更显出几分他独有的贵气。放眼望去前方马踏纷乱飞扬的尘土,嘴角冷冷勾起一笑,轻狂不羁。

欲将扬鞭而去之时,微微偏过头来,看去不远处的营帐。见得那处一抹倩影,心中才松下,霍策天脸上的寒气收了收,只是唇角依然扬起,随后扬起了皮鞭,骏马一跃而起,飞快地向前方奔腾而去。

若沫再转过身来,手扶起帐子门口处的布帘。似有什么牵挂,此时还不忘看去向林子中策马而去的霍策天,直至那抹飒爽的身影消失在尽头。

一阵凉风吹来,吹拂起腰际的长发,划到尖小的脸儿,瞥见那脸上几分脆弱的苍白之色。本来今天的狩猎,她也是要随行的,只是今早突然身子不适,呕吐不止,几番下来看去整个人都虚弱了不少。

兴许是昨夜与霍策天一起的时候感染上了风寒,加上自己本是有孕之身底子本就不好,干吹了一夜冷风,如今人更是虚弱,尖瘦的脸色苍白得惹人疼,惹人爱怜。

霍策天看她呕得难受,心里也不好受,他也就是个粗心的糙男人,想不了那么细琐的事,明知道她身子不好还让她吹了一夜的干风。突然病着了,可惊动了不少人,光是随行的太医进出帐前就不少。本不是什么要紧的恶疾,霍策天就是太医们逐个给她诊一遍,道是求个稳妥。

这样一来,原本策王妃怀有身孕一事还是鲜少人知晓的事,这一下就骤然传开了。这旁人不知是心作何感想,只是太子乍一听时,面色瞬时僵若冻土,脸色是前所未有的难看,吓得一旁伺候着装的宫女久久不敢上前。

很难想象,一向温和雍贵的太子,一朝为了什么事,脸色会变得如此骇人。

若沫是当事者不知局中乱,那会子想着只是伴驾随行的事,两道柳眉蹙得紧紧的,染了风寒身子不爽,肯定是不能再骑马了啊。

看见她一脸的青白,霍策天心疼是真的,可是人到跟前一张嘴就是说不出什么好话来,给她端去汤药喂上的时候,脸拉得老长。

嘴巴不会说话不是?冷着了都不开口说一声,平时不见你这样安分。若沫嘴里含着一口苦涩的药,眼角看见他一脸欠抽的模样,觉得舌头上更苦了,一个没忍住,生生将口中的汤药尽数吐了出来。


状态提示:1956.第19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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