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终是一局恶战。
一抹温热缓缓从脸颊缓缓而下,流至下巴末端悄然滴下,一股浓稠的血腥味在鼻端散开。那张俊美得无可挑剔的脸,侧脸被划伤了一道口子,面上赫然一道殷红,非但没有将他的气势弱了下去,反倒是让本就俊不可比的面上硬生多了一分不可言说的嗜血邪魅来。
“本王就问你们一句,到底是不是皇帝安排你们埋伏在围场的?”阴沉的声音,冷得让人生畏。
黑衣人依然是不做任何表态,只是肃着眸色盯着霍策天,仿佛他已是囊中之物,随时都能将其人头取下。光看着这些人一副恨不得将他杀之而后快的神色,霍策天自能意会明了。
这一问是多余了吧?呵,这世上除了那狗贼,怕是再没有旁人这样迫不及待要置他于死地。
可世事总不能是随谋者愿,到底谁才是谁的囊中之物呢?
只怕,天知道!
深如幽潭的眸子盯着那蒙住面目的肃色黑衣人,冷唇很不合适宜地勾起一抹狠绝的笑来,恰巧一抹殷红染上,那分明是嗜血的魔鬼。
“既然你们都是狗皇帝找来的利爪,那今日本王就让你们死个明白。”
肃静的林子阴沉的空气压在人的头顶根本散不开,只是在一片死寂中最后只能听到利剑撕破喉咙那微弱又清冽的声音,似乎不用亲眼看,便知能看见喷薄在空中丝丝血光,艳艳地挥洒了一地妖娆的血花。
干冷的风吹过,卷起浓郁温热的血腥味,干冷的风润上了血腥味儿,有些粘稠的湿润,但最终只会让人联想到不远处血流成河的惨状。
不多时,火速赶来的冷风赶来,只见那阴沉着脸色的策王四周已是具具横尸。衣裳敞破,染上了猩红的血迹,那金冠锦带束起的长发已经凌乱,大口地吸着冷气,而此时杀戮之人看去并不是狼狈,只是狠绝,只是暴戾……
冷风愣愣看着,此时此刻,他竟木然站在原地,一时忘了自己该作何举动。只等霍策天缓缓转过头来时,对上那肃冷的眸光时,才让他猛然回神。霍然掀起袍子,重重跪在地上,面上是无尽的忠诚及不可言之于表的敬意。
“王爷,属下来迟。”
“禀王爷,全数人马候在猎场外头,随时等候王爷分发号令。”
衣裳被刀剑挑穿撕破,敞破的衣口子伤口处混着斑驳血迹,乍一看只让人觉得悚然。他不作回答,此时也看不清他的脸,只见手中握着的长剑的末梢还在滴着血,滴落地上,一点声音都没有。
“去!”想起了什么,猛然抬起头来,稍稍泛着紅猩的眸子,向跪在地上的冷风喝出一声,“快!营帐!”
冷风面上一愣,随后极快意会。
“是,王爷!”
说完,冷风立马提剑离去,以极快的速度向营帐那边飞奔而去。
哭闹声、脚步声、谩骂声不绝于耳,等若沫在榻上浅眠半刻醒来时,整个营帐已经早已是人仰马翻混乱得不可开交,左右才不过一刻的功夫,就让这原本十分祥静的地方,彻底变了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