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过了多久,那徐徐不断的木鱼声终于是停下了。 转过身来对着若沫,虚白长老手上的佛珠依然在有序地在指间转着,虽没了木鱼声,但光着长老却依然有恍若听见声音的错觉。

若沫此来是来拜别的,她确实是受恩于虚白长老太多,然而嘴上言谢总是浅浮的,真正诚其意,倒不如这样随着虚白长老一同诚信礼佛。若沫微微向长老福下身,“贫身多谢虚白长老收留照拂。”

若沫是真性情的人,凭那一言一行便可以看出,静静看着若沫,虚白长老面上只是微微一笑以示回应。只是片刻过后,突地问起,“施主决定了?”悠长的声音在空荡的厅中响起,有些迷离。

不知长老所指何事,茫然之际权当了长老是问她去留的决意,若沫点点头。心中徒然想起霍策天所言所行,心头一柔,连同那眉目全然染上柔色,再而低声回道,“俗世之人身随心所动,如今贫身并无旁念,只愿与良人共赴天涯路。”轻声细语尽是真心真意。

安静的厅中一点儿声响都没有,安静地似乎就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突然,那手中的佛珠戛然而止,虚白长老抬眼看去对面屈膝相对的若沫,雍和的面容一如往常的沉稳坦然,带着极其祥和的笑依然显出老僧独有的深沉来。“施主可曾记得老衲与说过一句话?”

虽然有些迷糊,但若沫依然点点头,凭着直觉,虚白长老说的,应该就是与她相遇那次。

尘缘未尽。

再然后,虚白长老只是微微一笑,一如平时祥和的笑里藏着一抹深沉来。没说话,随后只是再将自己手上的佛珠退了下来,将它送到了若沫手上。愣愣看着手中圆润生光的佛珠,再看看长老,满脸疑惑。

看出她的疑虑,虚白长老终只回以一笑,没有再特地说明,只是躬下身缓缓而道,“良缘难得,施主权当是老衲赠与有缘人祝愿罢了。”祝愿亦是见证。

得长老贴身之物,若沫自是受宠若惊,只顾着道谢。而长老只是笑着,便再也没说话,直到若沫离开。

空寂的佛堂之中,烛火香烟袅袅,安静得又再没了声响。立在大堂中央许久,望着无际夜色终得轻声叹息出口,缓缓转过身来,再而向佛像前的软垫走去。

不消一刻,徐徐清脆的木鱼声在沉寂的大厅中响起。

未尽之尘缘本是不可再求。

若求续缘,必是生死纠缠,此生不休。

“这都要站到这屋子外头去了,怕我吃你不成?”千玥坐在房子中央的原木桌上,瞥了一眼门口处神色戒备的花琪,自个儿倒上了一杯热茶,清冽的水声在耳边响起,松松地横在两人中间,总觉得气氛有些诡异。

花琪这会儿还盯着千玥看,那双圆碌碌的大眼,似乎要将千玥看出个洞来,恨不得看穿了他。她就是想要知道,这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前些天,也就王爷与王妃去围场狩猎第三天左右,王府风平浪静那会儿她还是在王府四处晃悠着,谁知夜深步至到偏角一处碰见他。


状态提示:1987.第19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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