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不会……”花琪慌不迭摇摇头。
歹说人家也是救命恩人,她哪那么没心没肺啊?再往下说了,若不是他,自己这会儿不知还在哪儿游荡呢,如今霸占了人家房间不说还让人家睡在冷硬的长椅,就是造孽了。
“公子,你进来吧。”态度很是坚定。
彼时脸正对着窗外,嘴角悄然勾起一抹笑,片刻英俊的脸庞上缓缓漾开,染上眉眼末梢大有一种奸计得逞的窃喜。
“不反悔?”
“嗯。”
“不会半夜将我赶出来?”
“不会。”
夜里宛转流动的空气依旧是冰凉的,只是在一问一答间悄悄染上一丝清浅的温情。
谁料到,少女拳拳之心,就这样被一个恬不知耻的大骗子一点点的连哄带骗地给夺去了。等她后知后觉时,才发现匪人犹在彼岸笑得灿烂。
自然,这些后话,眼下花琪是不知道的了。
清晨的明媚的晨光折进山间,穿透薄薄的一层雾气,散出浅浅的暖意来,似乎要将这一夜的阴寒通通驱散走。
木竹山房顶一缕缕炊烟升起,拨开空中冷凝的水雾漾出布衣尘俗的乐安闲逸,散落在山间,处处尽显世间本该有的平淡无澜。
“花琪,你昨晚在哪过夜?”若沫擀着面,说着这手上的动作就不禁停了下来。说起了昨夜之事总是她愧疚难当的,再切切斜着眸光看去一旁的花琪,清秀出尘的面容上此刻是满满的歉意。
这不说还好,若沫这才问起,花琪整张脸就毫不夸张地红得像水烧开的锅底,不用伸手去碰,光看着就烫人。
她昨晚...昨晚是去...不能让王妃发现她这样的...
“没没……就去了后院的杂房里。”花琪急急低下头,水灵的眼睛里那眼神闪闪烁烁,话也说不好,吞吞吐吐的引人在意。明明是若沫满怀歉意委声问起,如今来看,倒像是她自己干了什么亏心事一般,生怕被人发现。
特别是这张脸,红得可疑。
这副不寻常的模样又不得不让若沫生疑了,看小丫头左右闪烁的小眼神,十分可疑。眼中带着一丝近乎透彻万事的狐疑,若沫将脸凑过来,仔细地将花琪瞧了瞧,上下左右,就差没将人看出个洞来。
“王妃,水,水烧开了。”
锅里沸水咕咚咕咚响着,冒着腾腾热烟淙淙冲出矮矮的方窗,急匆匆呼啸而去犹似不让人真切一般。这火烧得过旺,这水沸腾不少都给撒了出来,若沫急忙忙掀开锅盖,一股猛烈的热气汹汹涌出。
若沫一手提着锅盖,小心翼翼地探出头看那热气腾腾的锅里,看见里头的水没烧干,才终于呼一口气,只管后惊一般冲花琪惶惶道。
“好在没烧干了,可吓坏我了。”
露出一排贝齿,花琪也跟着笑。心下紧绷的弦才松缓了些,若王妃再问下去,她就没法答下去了。细想昨晚孤室一宿,也没旁人揶揄,倒是自个儿脸儿腾然涨红。
多臊人,她就不该那骗子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