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齐这些天忙得不可开交,为桥修得人憔悴——他不得不修桥桥,偷出的矿石一块都运不走。江纵北这个兔崽子怎么说炸就炸,炸得这个痛快。就在白家齐查看工人们修桥的进度时,江纵北带着周佳依已经坐上了北京飞往东京的航班。江纵北的心情很好,看着窗外的云彩掠过畅想着盛邦的未来。当然也谈到了白家齐,江纵北只说了一句:“这段时间,白总会很忙。”便闭上眼睛不说话了,周佳依知道自己喜欢的这个男人,一定在规划着自己的未来。
白家齐越看这座残桥越生气,江纵北这叫釜底抽薪啊,这招要多损有多损,比他爹江一山当年还损十倍。但一想到这几天从江家的矿里已经掏出了价值四百多万元的矿石,心里稍稍有了些许安慰。
白家齐和曹昌剑最近有了一个计划——就是在这次安乐铅锌矿办理采矿证延续时(采矿证一般是三年延续一次),设法将盛邦铁炉梁矿界的外围全都扩进来,来个“农村包围城市”,即使最终铁炉梁弄不到手,把它包在昌剑矿业地界范围里面,也够江家难受的。想到快要扩界了,白家齐就想到了国土资源局的段副局长——就是当初给严副市长送“宝典”资料的那位原规划科科长。段副局长正主管这一块,虽然以前因为办理矿上业务的事,也多有接触,但毕竟深度还不够,做矿业的必须和各个主管领导搞好关系,否则会很难做。一个签字,如果想难为你,一天就能签下来的,他能让你等上半年。
白家齐让曹昌剑提前约一下段副局长,这年月提前一天约你是真请你,提前半天你是作陪,上菜了才请你是凑数的。以前被请是种荣耀,现在是以能请到人为骄傲。
段副局长答应得很痛快:“不过吃饭是次要的,主要是想和两位老总玩两把牌。”白家齐一听,心说这个段玉就他妈爱这口,上次酒局后也是要玩牌,要一般人,白家齐能玩死他。白家齐大大小小什么样的赌场没进去过?前几年电视台有个专门揭别人千术的高手,在澳门就和白家齐赌过。和江一山比,白家齐没那么淡定,在他眼中的江一山太过迂腐,吃喝嫖赌一样不会,有那么多钱有个什么劲,不会花。白家齐就想把江家的钱,自己想法都拿去花掉。这次挖完矿石,自己一定去公海替江一山好好赌一次。赌的过程那叫一个刺激,可是他和段玉玩了两次,每次都会扔出去十几万,因为这牌从开始就是不能赢的牌,你赢一次试试,你的损失能用几十个十几万来衡量。这国土资源局副局长邀请矿主玩牌,说好听了是想和老总码码牌,说不好听了就是——孙子,我缺钱花。
第二天晚上,在花香维酒店二楼用完餐后,白家齐、曹昌剑还有曹昌剑下属的一个副总,陪着胖胖的段副局长上了五楼。五楼有一个大的棋牌室,棋牌室外面放着两个玉貔貅,里面有十五个包间,每个包房里面麻将、色子、扑克一应俱全,两个保安在大厅里面看着场子。在临滨也只有花香维能提供这样的方便,前面提到过,花香维酒店老总,就是江纵南的铁哥们儿王天策的父亲王运昌,和胡小义是把子兄弟。像这些保安都是胡小义的手下,个个都是能挑一条街的主儿。每年王运昌会给胡小义百分之三十的红利,其实两人就是一种变相的共同经营,王运昌出场地、设备,胡小义出人,当然更主要的是“胡小义”这三个字,这叫冠名权,冠上这个名字后,黑白两道谁也不会来这找麻烦。
四个人要了个比较靠里的单间。
“段局,今天麻将是玩不成了,咱们玩会儿扑克吧。”白家齐说道。
“好啊,那就炸金花吧,这个游戏斗智斗勇,不错。”胖胖的段副局长此时两眼放光,他知道今晚肯定最少能拿到二十个数。
对于炸金花这种游戏的规则,在后卷一章《群英会》中会有所介绍。群英会时会集了临滨江家、白家、曹家,及胡小义、曹桂、血凝、刀哥胡晋、藏獒、一只虎李进、灰狼、蓝雪等人物,那是胡小义的一次生日宴会,却是临滨自解放后建市以来规模最大的一次赌局,用钱赌,用命赌。一场生死局。
这场牌白家齐、曹昌剑玩得是非常没意思,因为不能赢!明明拿着个顺金或豹子,段局就弄了个不同花色的2、4、6,你也得输。前段时间很流行个段子,叫做八大不懂事:领导敬酒你不喝,领导小姐你先摸,领导走路你坐车,领导讲话你啰嗦,领导私事你瞎说,领导洗澡你先脱,领导夹菜你转桌,领导听牌你自摸。所以和领导玩牌是绝对不能赢的,特别是像白家齐这样的商人,经济命运都掌握在段玉手中。
两个小时后,段玉桌前已经摆了四十捆钞票,白家齐打了个哈欠说道:“段局,我有些困了,要不今天就到这吧。”白家齐这次本想送三十万出去,没想到陪着赌牌的那个副总特愣,他牢牢地记住曹昌剑吩咐的那句“不能赢”了,拿着一把必输的牌在那硬和段玉抬价,结果一下子多输了十万。
“好吧,谢谢白总,曹总啊,今天手气不错。”段玉感觉这次白家齐真的很大方,比本来预计的多拿了十万,自己得想法回报一下,这四十万不是白拿的,除了刚才吃饭时说的矿山扩界的事,自己知道的还有什么对白家齐有用呢?想着想着段玉忽然想起一件事来。
“段局,不愧是大理段氏皇族一脉,手法就是不一样。”曹昌剑偷梁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