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山楂子鸟鸣,引鬼子上了黄泉路
这些鬼子真是死催的,到奈何桥头了,他们竟然不知道的是,他们的对手,八路军的公安队,已经潜到这里好几天了,这些远道而来的八路军,他们专门是来做他们的饭的,在村头桥尾,小街野地里,已经耐着性儿地,等待着歼灭他们,不,准确地说,要他们脑袋的最佳时机。
现在,这些鬼子,送自己上路的最佳时机,已经到来了,只是,他们乐呵呵地笑,还不知道死期就在眼前了,他们活在这个世界上,他们能看见的明晃晃的太阳,只能用分钟计算,只能用尺子量他们踏走的距离了。
初来乍到的他们,在湖西的第一眼,就是看到湖西中国人,当官儿拉拐棍的风光,所以眼红,才抢了他们的位置,自己当上这恒古未有的官儿。
又有句中国人的俗话:见过贼吃肉,没见过贼挨揍。
鬼子两眼一乌黑的,来到这穷乡僻壤的田黄乡,看所有的人,都一样的弱小的身骨,都一样的卑微的表情,都一样的鞠躬磕头。
他们对这些温顺的人,放心地很,也没有防范地轻松得很。
只是,这些,来这儿几天了的鬼子乡长的官儿,没有看到的是,这些温顺的人的脑袋里,藏着什么的,与他们血海的深仇,他们狡诘的目光里,正在寻着他们鬼子,可能的,一丝可能的破绽,杀他们的任何机会。
从鬼子兵,走出乡政府的衙门的那一刻起,天空上,就时不时的,传过来山楂子的鸟鸣声。
鬼子兵没在意,这微山湖边,生态文明好,鸟儿的叫声多,正常,花香鸟语嘛。
富士山下,就是这样,他们,已经习惯了听鸟叫。
小鬼子哪里知道?在仇人的世界里,任何一丝的麻痹,都有着致命的危险。
那鸟鸣的传出来的声音里,含有的他们绝对听不出,想不到的信息。
就是他们鬼子的,每到一个路口,每到一个拐弯,都准确无误地,传递到了公安队的耳朵里。
要袭击他们的公安队,就是根据山楂子的鸟鸣声音儿,判断着,转换着伏击的地点。
他们死后,在给阎王爷捶背的当口儿,一定在脑袋里反思着自己的过错。
他们反思的过错,可能有千万,但是,最终的、正确的一条,永远的共同的就是:再不要侵略别的国家了,再不要屠杀别国的人民了,再不要肆意地抢掠别人的财富了,那样的话,这个国家的每一寸土地,每一棵草木,每一种声响,甚至空气,水滴,都可是转变成一把利剑,一握尖刀,会在他们最不经意的地方,要了他们的生命。
这是铁的定律,绝对的真理。
这个寻常的山楂子的鸟鸣,就是一种联络的渠道,就是引他们走上黄泉路的路幡儿,就是一把刺进他们喉咙的锋利的匕首,就是一颗呼啸而至钻进他们心脏的子弹。
他们就这样,在这山楂子的鸟鸣的引路下,沿着接天蔽日的青纱帐中间的小道儿,往阎王殿的方向,一步步地走着,他们走得那样坦然,好像赴死,就像赴宴。
这,静悄悄的田地里,这弥漫着香气的早上,能有什么值得警惕的地方?
没有嘛。
十几个鬼子,就像走在他们家园的田野里,就像每天的早起,从家里,扛着锄头或者抬着鱼网出来,想象着将要走进的阎王爷水牢里温馨,想象着将要吃来的小鬼端上的饭菜,禁不住高兴起来了,哼着日本国的他们的曲儿,细听起来,原来他们唱的是《拉网小调》
这是也算水边上,也能常常地看到渔民在湖边上拉网,于是就觉得这儿是日本国了,就来了一个自来熟:
棣棠丛丛,朝雾蒙蒙
水车小屋静
传来阵阵儿歌声
北国之春天
啊,北国之春已来临
家兄酷似老父亲
一对沉默寡言人
可曾闲来愁沽酒
偶尔相对饮几杯
……
那《北国之春》的曲曲儿,在青纱帐里盘旋着,扩散着,也淮南的橘子变枳子一样的,变成了给前面埋伏的八路军报信的通讯员。
要是这首淳朴而充满着温馨、温情的歌声,在日本国的小鱼岛上唱起来,该是多么的动听?
在这里,在是这个地方,从嗜血成性的魔鬼嘴里唱出来,就是对这首民曲的侮辱。
就在这首民歌唱响的前方,寂静的平地里,突然地,从高粱地里蹦出来一个粗壮魁梧的大汉,没等鬼子反应过来的时候,紧接着,大汉的声音亮如洪钟,“从石头缝里钻出来的小鬼子,你们不配有父兄!”
伴随着这样亮如洪钟的声音的炸响,小鬼子的民歌小调噶然而止,他们的悠然的深情顿时没紧张打断,倏地端直长枪,看这个突然出现的拦路大汉。
鬼子定眼看到的是,这个粗壮的黑汉,猛地,从腰间拔出来两把手枪,再猛地指向他们。
“缴枪不杀!”
他们,对这样的喝令是熟悉的,对这四个字眼,即使听不懂他的发音,作为军人,一看见对方严肃的表情,一听见对方威严的喝令,就知道了其中的含义。
但是,他们,毕竟在日本,进行了两年的军事训练,军人的素质,马上使他们意识到,这个粗壮的穿在老百姓衣服的汉子,是敌人,是八路军,是要他们命的索命人。
小鬼子们猜对了,他们面对的拦截者,就是八路军,确切地说,是专门为歼灭他们这股子田黄乡的鬼子而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