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探讨到深夜,大家都困了。第二天一早,我听见铁链晃动的声音。
有人在打开牢门,我一下就跳起来。梦蝶他们也跟着揉揉眼睛,醒来。
我往牢门的位置看去,便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不是同知,而是周县令。周县令进来的瞬间,周大婶便低下头去。
县令夫人没有在这里,周县令敢毫无顾忌地看周大婶。一会儿,才看着我,问昨天那些人就是我杀的?
我摇摇头,说:“那县令大人认为呢?你觉得我会是杀人凶手?”
他哼笑一声,拔出剑指在我的脖子上,说别不承认,昨天那些人就是我杀的,如果他没猜错的话,我是朝廷秘密通缉的那个人。
他知道我的身份了?心里一下沉重起来,这个牢房不能再呆。感受着在我脖子上冰凉的剑,我一下觉得这他娘的是给我机会。
趁他不注意,往前一步,一只手打在他的肘窝处,让他手臂弯曲。同时,另一只手挡在剑刃前,用手推动剑,将剑折转到周县令的脖子处。
这一切,只在刹那间发生。当周县令带来的几个手下反应过来时,我已经到周县令的后面去,剑落到我手里。
一见周县令被我要挟住,这些官兵立刻过来。剑噌噌的响,拔出了鞘。兵器指向我们,周大婶有点紧张,同时蒙住周进举的眼睛。倒是梦蝶和子墨,没有半点慌神。
这几个官兵还在向前,我大喝一声说:“不想周县令出什么意外,就都给我退下。”
说着,手中的剑死死压住周县令的大动脉,一个不好,就会使他一命呜呼。那几个官兵哪里还敢动,呆呆的站着,看周县令的眼神。
周县令吼了一声,说还愣着干嘛,看我去死吗?周县令是他们的长官,他们的保护对象。要是周县令出了什么问题,他们谁都不会好过。
“都给我退开,滚到一边去。”
我又说了一句,这些人就规规矩矩的闪开。然后又转身看着梦蝶他们,叫他们紧挨着我,以免出了什么意外。
梦蝶最先上前来,到我的背后,子墨和周大婶母子跟着过来。这种时候,周大婶还跟我说不要伤了周县令。
我看她一眼,说我自有分寸。让她乱说话。之后,又在周县令的耳边低声说:“让他们都退出去,给我准备一辆马车。”
周县令很恐惧,身上都出了一层细汗。指着那些官兵大声吼:“没听见吗,赶紧按他说的做,准备马车”
他肯配合就好,我本来也没有伤害他的打算。这些官兵们退出去以后,我押着周县令往外面走去。
出了牢门,已经有一辆马车在县衙门口等着。我让周大婶母子和子墨先上去。然后问梦蝶:“你能行吗?”
梦蝶和我早就心有灵犀,她知道我的意思是让她去驾马车。于是点点头,说放心,没问题。
我在周县令的耳边大声说:“周县令,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等我们安全了,自然会放了你。”
周县令斜眼瞪我,对我的做法不满意。我瞪回去,说赶紧点,配合我们,你不会有事的。
他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跟着我上了马车,梦蝶最后上车,驾着马往城外跑。
车厢里有点挤,还有点颠簸。一进去,周县令就说:“可以把剑拿下来了吧,这样很危险。”
我嘿嘿一笑,将剑收起来,说多谢了。在牢房里周县令把剑指向我的时候,我就知道他是来帮我的。
作为一个县令,不可能一点防范意识也没有,他完全就是装的。不过演技不错,周大婶现在才明白过来。
剑放好之后,他刚才慌张的脸色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一种沉着和冷静。他没有看我,说不要谢他,应该是他谢谢我的不杀之恩。
都做到这个份上了,他还在装什么,我又不是看不出来。耸耸肩,不再说话。
周县令的眼睛先打量了一会儿周大婶,周大婶就像一个待嫁的小姑娘,腼腆的低下头。之后,周县令有看着周进举,这个小孩子可不像他娘,大胆的和周县令对视。
许久,这个稚嫩的小孩子才问:“你就是周县令?”
周县令却摇摇头,我本以为他是要否认,却不成想,周县令说:“我是你爹,不是周县令!”
周进举的眼泪一下从眼睛里冒出来,完全就是一个受尽委屈的孩子。哭着着问他为什么不要自己。
周县令说他还是一个小孩子,很多东西不明白,他也是为了他们母子好。
周县令的话只是用来哄小孩子用,让我觉得很无耻。对于一个父母来说,再怎么样,也不能将自己孩子抛弃。就连畜牲,也有护犊子的时候,难道他连一个畜牲都不如?
好在,他也并非良心完全泯灭,起码还知道来救我们。周进举一下扑到周县令的怀里,哭道:“村里的孩子都说我没有爹,我知道,你不回来,肯定是有你的苦衷的。儿子一定好好学习,像爹一样,成为大官。”
孩子始终是单纯的,我看不下去,就掀开帘子。望一眼在外面驾车的梦蝶,再看看后面,并没有官兵追来。
我现在不能出去,一旦出去,就暴露了周县令。所以只是匆匆看了一下,又重新将帘子盖上。
坐回位置上,我又和周县令攀谈起来,问他怎么处理他们母子。他说放心,在万年县是他说了算,保护他们母子两个还是做得到的。
他清楚我和梦蝶的身份,肯定不敢让他们母子跟着我,这样只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