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明珠,真的是难产而死么?她死时是什么样子?”云淡追问。
宗柏愣了愣,蓉叶更是脸色苍白,芙叶终于忍不住咳了一声,阻止了这个话题,道:“夫人该喝药了,宗大人还是晚些再来吧。”
宗柏马上站了起来,深情看了一眼芙叶,最终对蓉叶道:“麻烦两位了。”
云淡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她知道这上官明珠肯定死得不正常。
但是,上官明珠好歹是一朝公子,金枝玉叶,怎么会这么悄然的在这个院子死去?没有人追问吗?上官博就这么放任云清无作非为而不管吗?因为他不爱发妻,就可以任由她莫名其妙的死去?
云淡的心,很冷,很冷。
上官博,怎会是这样薄情寡性的人?
“宗柏——我想看看孩子,可以吗?”云淡已经开始绝望了,她一直没有见到云博,他有寒疾,他离不开她。但是她就像被关在监牢,连看一下自己孩子的自由都没有。
宗柏道:“他仍在昏睡,夫人再等等吧。”
又是这个借口。
宗柏走后,云淡一直想找机会跟两位侍婢说话,她想见云博,或者想打探点云博的消息也好。她开始变得不安,想了很多,比如,当时她引开云清时,不是交待云博呆在屋后除非燕冲正来找么?云博怎么会跟她一起来了这里?还是……还是云博根本就没有来,他们只是在施缓兵之计,只是在骗她?
喂好药后,云淡突然抓住了蓉叶的手,她想问个究竟,不能再等了!
没想到她只是这么一抓,蓉叶却大惊失色,总是小表情很多的苹果脸刷的就白如丧帛。
“夫人息怒。”芙叶马上跪下来为蓉叶求情。
云淡收回手,她觉得浑身难受,这里的人都怕她,深入骨血地畏惧她,她觉得自己就像被恶魔附身了一样的不自在。
也许这就是云清想要的生活,高高在上,一颦一怒都能让人心惊肉跳,但这绝不是她想要的,她希望身边的人都开开心心,笑脸相迎。
云淡喃声道:“对不起,吓到你们了。”
蓉叶已经抖如筛糠,道:“蓉叶知错了,蓉叶知错了。”
云淡见她这副模样,悲伤问道:“你哪里做错了?为什么要认错?”
蓉叶咬着唇,道:“蓉叶不敢再笑了,再不敢了……”
原来云清不许她们笑,难怪一屋子的人都面无表情,从来没有见过一点笑容,但蓉叶似乎天生就是个活泼爱笑的人,也许私底下或者无意间的就笑了,一定受过云清很多罚,所以才这么害怕。
云淡坐了起来,看着跪在眼前的芙叶与蓉叶,问道:“你们是姐妹吗?”
蓉叶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谨慎地微点了点头。
“亲姐妹?还是表亲姐妹呢?”云淡想要拉近与她们的关系,毕竟她们日日夜夜都在照顾她。
“亲……亲姐妹。”蓉叶咽了咽口水,小声回答。
“谁是姐姐,谁是妹妹?”
“我是姐姐,她是妹妹……”蓉叶的答腔,像是要哭了。或许对她来说,云淡显得越亲近,就越危险。
云淡眼里已经布满了泪——为何人家姐妹能相互扶持,能生死与共,但自己却要与同胞双生的姐姐斗个你死我活。
有时候她照着镜子,生怕镜子里的脸就变成了云清的,她青面獠牙地从镜中伸出手来,要抓她进去同归于尽!
每每这样,她腿上的那道深有半指的伤就隐隐作痛,像是云清的灵魂附在了那里,时不时在踊踊作祟。
“我想见我的博儿,他现在在哪里?”云淡有点绝望,她感觉自己不会得到答案。
然而,蓉叶的表情让她更绝望——她很恐惧,吓得跳脚,直摆手道:“夫人不能这样直呼老爷名讳,老爷会生气的。”
云淡急得咬牙切齿,大声问道:“我想见我的孩子,你们为什么要把我们分开?为什么不让我见他?!”
蓉叶道:“没人将云夫人您与少爷分开呀,您想见少爷是吗?我这就去叫他——”
云淡急切地点头,蓉叶很快退了出去,像是真的要去找少爷来见她似的。
芙叶安静地陪在房中,目光轻轻落在云淡身上,云淡坐立不安,生怕这又是镜花水月,又是一场缓兵之计。
不过一会儿,蓉叶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云夫人,少爷来了。”
云淡看到进来的白衣男孩就落泪了,起身向他飞奔,紧紧将他抱在怀里:“孩子,我苦命的孩子……”
“娘亲,病可全好了?”怀里的孩子温声问她。
云淡泣不成声地摸着他的脑袋,抓着他的手,他的手出了奇的温暖,这是她从来没在他身上感受过的温暖。
“娘亲以后别再这样了,何必总任着自己脾气而让芙蓉两妈受累呢?”孩子的声音仍旧柔柔的,语调却很冰冷。
云淡愣了愣,云博怎会用这么冷淡的语调跟她说话?
“少爷,夫人病危刚刚转安,请少爷别为我们这两个下人与夫人呕气。”芙叶轻声道。
孩子笑道:“没有呕气,实话实说么?不过娘亲应该早点告诉我这个秘密,也不必令我气恼娘亲这么多年么。”
云淡感觉有些不对劲,松开了怀里的孩子。
孩子面冠如玉,精致漂亮,双眼有神,笑容温雅,站起来也比自己所习惯的个头要高大许多,这……
云淡目瞪口呆。
孩子对着她笑眯眯道:“娘亲为我带了个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