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陈冰安妥地将黎雪抱放在了主屋的大床上,我才感觉身体回了气力。
陈冰一脸凝重,坐在床边盯着黎雪不省人事的脸。
我手中紧紧握着刚才侧屋床前捡起的碎碗片——上面还带着血痕,我在外头听到的那个“叭嗒”声,也许就是这碗片从黎雪无力的手中掉落的声音。
我真笨,我真笨。
陈冰扭头看了看我,才突然意识到什么,离开床榻,站得远远的,道:“我去弄点柴火起炉,麻烦燕姑娘照料一会儿。”
我没说话,直直盯着黎雪。
陈冰走了出去,外面响起“笃笃笃”的砍柴声。
过了一会儿,陈冰抱了柴,起了暖炉。
我仍旧僵硬地坐着,其实我并没有特别冷,若是换了前些年,我早已手脚成铁了。
陈冰又弄了热粥,粥里还散着枣香。
他这一忙和,天都已经半黑了,他刚才匆匆从衙门赶来,定是用了自己最快的速度,来了之后没有消停过,一直忙前忙后,我虽与他说不上特别熟,但看着他这份心意也不免感动。
这世上有多少男人会这样?
他将粥放在暖炉边上,用碗盖着,道:“一会她若醒了,麻烦姑娘喂她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