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瓶儿到了自己家才松开我的手,院子里张罗着给我找用剩下的铁片。
我抬头看了看李瓶儿家的院墙,本来种着好些葱的院墙顶上现在都插着铁片,清新的院子一下子就变得戒备十足,冰冷严肃。
李瓶儿把铁片放在一个篮子里,有些费力地提过来放在边上给我看了看,冰冷冷的让我感觉寒毛直立。
“这么点铁片还真重呢。牛哥这会还在地里,等他回来了我让他给你拿去,顺便给你按上。”李瓶儿脸上红菲菲的非常妩媚。
我有点不自在地点了点头,我刚跟韩三笑宋令箭吵了架,现在又在院墙上按铁片,好像在跟他们宣布着什么一样。
李瓶儿凑进我闻了闻,道:“呀,你身上怎么还有那股臭味道呀,你这懒丫头,都没好好洗衣裳。”
我一看自己的衣服,的确就是上次那套李瓶儿嫌臭的衣服,但是我已经洗过好几次了,哪还会有味道呀!
我闻了闻,道:“没有呀,没味道呀,你这鼻子。”
李瓶儿像狗一样仔细闻着,说:“有呀,可能你自己习惯了,没闻出来,就是没上次的浓了。你还是再洗洗吧,这味道闻着就觉得不吉利呢。”
我不安地点了点头。
李瓶儿问我:“你最近晚上有没有听到什么扑闪扑闪的声音啊?”
我摇了摇头:“没有呀,我睡得挺沉的,没听到有什么声音。”
李瓶儿道:“我也说不上来,好像有鸟儿地费力的拍翅膀似的,牛哥说前几天在地里捡到好几只死鸟,怪吓人的。”
死鸟?
我问她:“什么鸟?乌鸦吗?”
“不是吧,也不知道是什么鸟,你说今年怎么这么多怪事呀,真不吉祥。”
我苦笑了笑,说:“天气变化,可能就是这样,别想多了。天要黑了,我要回家了。”
李瓶儿送我到巷口,道:“一一回来我就让他上你那去。”
“恩好。”我一转头,脸上就写满了恐惧,我不敢在李瓶儿面前表现出自己的害怕,因为那会增加她的恐惧,好些没来由的事情像针一样时不时扎到我,看来他们都觉得最近很古怪,更别说见过古怪事情的人我了。
夕食未到,天还有亮光,牛哥就来了,他是个很老实也很沉默的人,我给他放好的高凳,他正安静地坐在院门的左头插铁片。
我在边上看着,不安地嘱托了一句:“不用太尖的,我看着心里慌。”
牛哥点了点头,说:“好。”
我看他额头上细密的汗珠,问道:“渴么?我去给你倒点水来,要热的还是冷的?”
牛哥说:“热的吧,谢谢。”
我回水房给牛哥取了壶茶,经过后院的时候看到夏夏的被单铺在筐罗上晒着,这丫头,自己晒了被子也不记得嘱托我帮她拿回来。
幸好夏被单薄,我一只手扯起就能卷好,我一扯,就感觉有不对劲——
被单中间鼓鼓的像是有什么东西,隐隐的还将被单染湿了——
我的手不自觉地抖了起来,也不知是我软弱无力,还是这被单下面的东西勾住了,我轻拉了几把都没拦过来,稍大一用力,被子哗拉一声被划破了,被覆盖住的东西从破洞的口子里露了出来,我的心像突然被一只爪子紧紧抓住,脑子一片空白,连呼吸都忘记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