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伙计,”斯坦利·霍普金斯说道,“你是谁?来这儿找什么?”
这人振作一下精神,竭力恢复镇静,面对着我们。
“我看,你们是侦探吧?”他说道,“你们以为我跟彼得·凯里船长的死有关。我向你们保证,我是无辜的。”
“我们会查清楚的,”霍普金斯说道,“先说说你叫什么名字。”
“约翰·霍普利·内利根。”
我看见福尔摩斯和霍普金斯迅速交换了一下眼色。
“你来这儿到底想要干什么?”
“你们能对我的话保密吗?”
“当然不能。”
“那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们呢?”
“假如你不回答,审讯时当心吃苦头。”
这个年轻人有些犯难。
“好吧,那我告诉你们,”他说道,“有什么关系呢?可我不愿让以前的流言蜚语再次传开。你们听说过道森和内利根公司吧?”
从霍普金斯的表情上,看得出他没听说过,但福尔摩斯却显得很感兴趣。
“你是说西部那两位银行家是吗?”他说,“他们倒闭了,损失了一百万元,使康沃尔郡一半家庭受到伤害,之后内力根就失踪了。”
“正是,内力根是家父。”
终于我们得到了一些肯定的线索了,但是一个潜逃的银行家与被自己的鱼叉钉在墙上的彼得·凯里船长之间仍有相当一段距离。我们三人侧耳静听年轻人的叙述。
“其实真正牵涉到的只有我父亲,道森已经退休了。当时我才十岁,但我已经大到可以感觉出所有的羞惭与恐惧。大家都说我父亲偷了所有的证券逃亡,但这不是真的,我深信只要他有时间将那些证券兑现,他会偿付每个债权人,如此一切就可以解决了。他在逮捕令发出之前驾着他的小艇出发去挪威,我仍记得他走的前一晚与我母亲告别的情景。他将他带走的证券记录留了一份给我们,他发誓他会在他名誉澄清之后回来,不会让一个将钱信托到他手中的人受到损害。然而,自此以后我们就再也没有他的消息了,小艇以及他都完全失去了踪迹。我母亲和我相信,他和小艇以及他带走的证券一定全都沉入了海底,但是,我们的一个好朋友不久前发现我父亲带走的一些证券在伦敦股市中重新出现了。你可以想象到我们的惊异。我花了好几个月时间追踪,终于,在经过无数的怀疑与艰难之后,我发现出售这些证券的原主就是这间小屋的主人彼得·凯里船长。
“当然,我对这个人做了一些调查。我发现他统领过一艘海豹捕猎船,这艘船就在我父亲渡海去挪威时,正好从北冰洋返航。那年秋季有很多风暴,南方的大风不断吹来。我父亲的游艇很可能被吹到北方,遇到凯里船长的船。如果这属实的话,我父亲会怎样了呢?不管怎样,只要我可以从彼得·凯里的证明中证实证券是如何出现在市场上的,便会证明我父亲没有卖掉这些证券,而且证明我父亲在拿走证券时也不是为了自己的私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