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跑来骚扰我,还派你的爪牙跟踪我。”
“我的爪牙!我向你保证,绝对没有这事!”
“胡说!我曾经让人反跟踪他们。我也会玩这个游戏,福尔摩斯。”“西尔维亚斯伯爵,小事一桩,但也许你叫我的名字时,应该在名字上加上尊称。你可能明白,干我这一行的,只有流氓才会直呼我的名字,相信你会同意我的看法,来而不往非礼也。”
“好吧,福尔摩斯先生。”
“很好!我告诉你吧,你弄错了,我没有派人跟踪你。”
伯爵轻蔑地笑了笑。
“不但你在监视我,还有其他人。昨天有一个闲逛的老头儿,今天又有一个老太婆。他们盯了我一整天。”
“说真的,先生,你太抬举我了。道森老男爵在上绞架被绞刑的前一天还说,我当了侦探,法律界得益,可戏剧界受损了。现在连你也赞赏起我的小小化装术了?”“这么说……是你本人?”
福尔摩斯耸了耸肩,“你看墙角那把遮阳伞,不就是你在米诺里斯区彬彬有礼地替我从地上捡起来的吗?”
“我要是早知道是你,你就休想――”
“我很明白,我们都后悔错失过去的好机会。正因为你不知道是我,所以我们又在这间寒舍碰面了。”
伯爵邪恶的眼睛上面紧皱的眉头越发拧紧了。
“是你本人的话,事情就更糟糕了。你没有派你的探子而是你本人化装,你真是多管闲事的家伙!你承认你跟踪我,为什么?”
“算啦,伯爵,你曾经在阿尔及利亚打过狮子吧?”
“那又怎么样?”
“为什么打狮子呢?”
“为什么?为了好玩――寻求刺激――体验危险。”
“毫无疑问,也为当地除掉一害吧?”
“没错!”“那我也一样!”
伯爵一下跳起身,手不由自主伸向后裤袋。
“坐下,先生,坐下!还有一个更实际的理由,我要那颗蓝宝石。”“原来如此!”伯爵往椅背上一靠,脸上露出狰狞的微笑。
“你明知道我为了那个才跟踪你的。你今晚来是想摸清我掌握你多少情况,有没有必要除掉我。那我应该说,站在你的角度,除掉我绝对有必要,因为我掌握了你的全部情况,只有一点还需要你告诉我。”
“哈,是吗!那么,请问,你没有掌握的这一点是什么呢?”
“现在王冠宝石在哪里?”
伯爵机灵地看着他的对手:“噢,你想知道这个?我为何要告诉你它在哪里?”“你会的,你一定会。”
“真的吗!”
“你骗不了我,西尔维亚斯伯爵。”福尔摩斯凝视着他,眼睛缩小发亮,直到最后像两个咄咄逼人的钢锥一样,“你就是一块厚玻璃砖,我也能看穿你。”“那你肯定知道宝石在哪里喽!”
福尔摩斯开心地拍了拍手,嘲笑地伸出一根手指指着他说:“这么说,你确实知道宝石的下落。你已经承认了!”
“我什么也没有承认。”
“好了,如果你明智的话,我们或许可以做做买卖。否则吃亏的就是你了。”伯爵抬起眼睛望着天花板,说:“别骗人了!”
福尔摩斯出神地看着他,如同一个象棋大师在思考着下一步关键的棋该怎么走。然后他拉开抽屉,取出一本厚厚的小日记本。
“你知道我这里面记了些什么吗?”
“不知道,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