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古钱举到我们面前解释道,“到了社会晚期就大大退化了。虽然有些人推崇亚历山大钱币,但我更认为它们是那时期最好的钱币。这儿有把椅子,福尔摩斯先生,请允许我把这些骨头挪开。这位先生――对,是华生医生――请你把那个日本花瓶挪开。你们看我有这些小嗜好。我的医生老说我不爱出去活动,屋子里有这么多东西吸引我,我干吗要出去呢?我向你保证,要给一个橱子编排像样的目录也得花上我三个月的时间哩。”福尔摩斯饶有兴味地四处张望,“你说你从来都不出去吗?”他说。“我偶尔乘车去索斯比商店或克利斯蒂商店。除此之外我很少离开我的房间。我体质弱,而我的研究又很耗费时间。但是你可以想象得出,福尔摩斯先生,当我听到这个无与伦比的好运时,我震惊了――这个消息太令人太兴奋又太出人意外。只需再找到一个姓加里德布的人就行了,我肯定能找到一个。我曾有一个兄弟,可惜他不在了,女亲戚又不符合条件。但这个世界上总能找到别的人姓加里德布的。我听说你专门处理离奇的案件,所以我就请了你。当然,这个美国绅士说得很对,我本该先征求他的意见,其实我这样做也是出于好意。”“我认为你这样做是非常明智的,”福尔摩斯说,“不过,难道你真的渴望继承美国庄园吗?”
“当然不,什么也不能让我离开我的收藏,但那位美国先生发誓说,一等事情办成他就买下我的地产,出价五百万美元。目前市场上有十多种在我的收藏中所缺的标本,但我手头没有这几百镑,无力购买。你想想我要是有了几百万美元该有多大潜力。说实话,我有一个国家博物馆的基础,我可以成为当代的汉斯?斯隆。”他的眼睛在大眼镜后面闪闪发亮了。看来他会不顾一切地去找同姓人的。“我们来访只是见个面,没有必要打扰你的研究,”福尔摩斯说,“我习惯于和业务主顾直接接触。我没有多少问题要问你了,因为你把情况清楚地写在我口袋里这封信上了,那位美国先生的来访又补充了情况。据我了解,在这周之前你根本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
“对。他是上星期二来找我的。
“他把会见我的情况告诉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