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未到门前我就跳了下来,然后悠闲自得地慢慢在马路上走着。我瞧见马车停了下来,车夫跳下车,把车门打开在一边等候着,可半天没人下车。我走到车夫面前,他正发疯似的在车厢里面摸来翻去,嘴里骂着脏话,他骂人的话那是我到目前为止听到的最齐全、最动听的骂人的词了,因为那老太太早已不见踪影了。我想他要拿到车费恐怕得等到猴年马月了。到十三号一打听我才知道,那里住的是一位受人尊敬的裱糊工,叫凯斯维克,他从未听说过有什么叫索耶或丹尼斯的人在那里住过。”“你难道是说,那个虚弱不堪,连路都走不稳的老太太居然能在马车行进中,瞒过你和车夫,飞身下车了?”我非常诧异地喊道。
“哪有什么该死的老太太!咱俩才是老太太呢,”福尔摩斯厉声喝道,“竟然上了人家的大当,那一定是个年轻的小伙子,而且身手相当敏捷。另外,他还是个无可比拟的好演员,他的乔装打扮简直无懈可击。毫无疑问,他知道有人尾随,就来了个金蝉脱壳,乘我不备,溜之大吉了。这一点说明,我们追踪的这个人不像我想象的是孤身一人,他有些甘愿为他冒风险的朋友。好了,华生,看样子你应该是累坏了吧,听我的话,去睡吧。”
我的确感到筋疲力尽了,于是听从他的话,先回屋睡觉休息去了。
留下福尔摩斯一人坐在微微燃烧着的火炉边,直到夜很深时,我还听见他那低沉哀怨的琴声在屋内回荡着,我知道他仍在反复思索着这个他决意要破解的奇异谜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