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最喜欢的一件衣服!”那个女人喊道,然后就怒气冲冲地走了出去。
看来英格威还没那么蠢,埃戴尔那放下心来,“有点冒险,”他说:“她也许会真的把你下热锅。”
“只要是一只羊就会这么做。”英格威说:“再说我可真是有点饿。”
那个女人很快就回来了,她先把英格威与埃戴尔那关到笼子里,然后给了英格威一块面饼:“如果你饿了,”她危险地笑着说:“就吃这个吧。”
黑色的小羊凑了过来,像是要闻闻这块饼,女人把它推开,然后把饼塞到白色的小羊嘴边,白色的小羊嗅了嗅,吃了下去。
也许只有那么一瞬间,那条黑色而蓬松的小尾巴僵直了一下,虽然埃戴尔那知道英格威必然有最后的底牌——他也有,但还是不免有些担心,谁知道变形法术与变形药水混合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变成羊的羊?幸而是什么也没发生,英格威就像是吃了块普通的面饼,那个女人得意地笑了笑,就算这个人是被变形法术变成羊的,也不用担心会发生什么意外。
“你怎么样?”女人一走,埃戴尔那就迅速地靠过去问道。
英格威看了看他,“她不是法师,也不是术士,但厨房里的那个是,”他停顿了一下:“是一个法师。”
“学徒或是弟子。”埃戴尔那说。
英格威看了他一眼,埃戴尔那或许以为他伪装的很好,但显然他缺乏有一条尾巴的时候所能够有的经验,所以从英格威这里看来,那条黑色的小尾巴旋转的飞快,不太像是高兴,倒像是在......心虚,“还记得那些农奴吗?”白色的小羊平静地说。
“啊,”埃戴尔那的耳朵不高兴地折了下来:“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不到二十四个小格。”英格威说,“如果你一定要和我争辩,不过我说的不是那件事,埃戴尔那,我以为你愿意和我交换名字,是愿意和我成为朋友......”
“我愿意。”
“但你的想法与你的行为背道而驰。”英格威说:“通晓语言是几级法术?”
一级,只要是个学徒就能施放出来。
“那么你为什么要暴露我的身份呢?”
因为这是最简单的试探方法。
“你看,你知道这样会让我处于一个危险的境地,”英格威说:“但你还是去做了。”
我不是有心的,而且我知道你肯定有解决的办法。
“你也许不是有意的。”英格威说:“但这是你的本能,就像你在遇到敌人的时候,看到一柄利剑,就拿起来使用,完全不在乎它也许会损伤或是折断。”
“但朋友不是工具啊,埃戴尔那。”英格威轻轻地接着说:“我很难过,之后我们或许还要同力协作,直至摆脱现在的危机,但不要再说我们是朋友了,这会让我生气。”
白色的小羊咩咩完,就哒哒哒地走到笼子的角落里,卷起四肢,闭上眼睛睡了。
黑色的小羊站在那儿,他第一次发现自己笨嘴拙舌,他本来可以有很多理由可说的,但英格威,他也许天真,不谙世事,但他有着最锐利的眼睛,一眼就看到了他的灵魂深处,他说得对,埃戴尔那在说出那句话的时候,甚至没有过多的思考,他只是觉得,这句话可以为他解决很多麻烦。
如果英格威没有指出,他的行为源自于他的本能,也许埃戴尔那还是会争取一下,但他这么说了,埃戴尔那就知道无论是怎样的巧言蜜语都无法改变英格威的决定了——他已经被摘掉了面具,暴露出真实的面目,不管他如何粉饰,如何乔装,都不可能让英格威忘记它。
但,真的就要这么放弃了吗?
黑色的小羊低着头想了一会,那根小尾巴从转得飞快,变成偶尔摆动两三下,之后又突然轻盈地摇晃起来。
总会有办法的,他想,他还有很多时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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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格威不是无缘无故地吃掉那块面饼的,除了避免被怀疑之外,他还辨别出里面确实有几种奇异的瑟里斯植物的气味,对于植物,哪怕是来自于遥远的瑟里斯,精灵也一样很有发言权,他尽力嗅着空中的味道,想要确定自己有无遗漏——他们被留在了那个女人的房间,所以时常能够看到她催动那个魔法用具,她不是术士,法师,但显然有天赋,而瑟里斯的法术显然不像是法崙或是翡翠林岛的那样苛刻,只是她终究没有被正统的教育过,对于法术的了解非常浅薄,那个男人呢,从他们的交谈中,可以知道他曾经有幸被一位法师指导,但因为品行欠佳,所以他很快就被驱赶了出去,那时他还只是个学徒,从他掌握的那些内容来看,他的导师很有可能是一个专精法师,所以很有可能被禁止了预言系法术。
不过就算没有被禁止,埃戴尔那也要怀疑那个男人是不是能够成功施放,因为他们亲眼目睹了他在施放一个简单的粉红系法术的时候都失败了,失败的结果惨不忍睹,黑色的小羊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被女人赶了出去,真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落在了这两个蠢人手里。
“男人的哔——让你那么感兴趣吗?!”英格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