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脸并不是说姓马,而是那木然的脸拉的老长,就和马一样,所以被人戏称为马脸。
马脸叫彭艺博,五十来岁,中等身材,头顶微秃,不过脸型却是菱角分明,看上去竟然还保留了一丝帅气的感觉。
要说这彭艺博在湘南附一那也算一特立独行的人物。
身为湘南附一的资深教授,在湘南也是二十年的老资格了,不仅开设有精内学科,而且还身兼博士生导师身份,在整个湘南附一都算的上一号人物。
可是就这么一号人物,却偏偏还申请担任了院系辅导员的兼职。
院系辅导员是干什么的
说的好听的就相当于初中高中的班主任,负责管束学生的。
但是,大学学习自由,在学习上,辅导员几乎不存在多少意义,更多的则是从事学生思想教育和行为管理工作。
再说的难听点,就是万一学生要是出点什么事,必须要有一个人出面解决,那么这个人就是辅导员了。
保姆,奶妈,兼擦屁股。
即使这样,辅导员还被学生各种嫌弃。
可以说,辅导员基本上是大学里最受压迫,最没地位,最没前途的工作了。一般来说,这样的工作岗位大多是由刚来学校没多久的助教担任。
而身为教授、博士生导师,兼任辅导员的,整个湘南附一那都是独一份,甚至说不定全国都是唯一。
不过与此同时,相对的,彭艺博担任的辅导员,也成为了湘南最让人害怕的辅导员。
别的辅导员大多是助教身份,嫌弃就嫌弃了,你能怎么
可是彭艺博不一样,他开设的精内学科,除了极少数学生能避开外,其他百分之六七十都要从他手里拿学分。
得罪彭艺博开什么玩笑,你还想不想要学分了,还想不想好好毕业了。
要知道彭艺博可从来都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否则至于整天脸拉的那么长吗,还被人戏称马脸
所以,当马学文发现这一届八年制的辅导员是彭艺博后,也只能对张坤说一句:你们运气真不太好。
此时,在不大的阶梯教室里稀稀落落的坐着近五十来个学生,这就是今年湘南附一八年制的所有学员。
而在讲台上,马脸彭艺博正木然的念着开学第一天的发言。
彭艺博的开学发言和张坤想象中的并不太一样,他和别的辅导员不同,不会说些什么“祝贺大家彻底摆脱了高三那魔鬼般的日子,来到自由的大学生活”。
也不会教育大家什么叫大学,说些“大学者,大师,大学问之谓也”之类的话,也不会说什么“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的做人道理。
他站在讲台上,除了第一句介绍自己的名字外,就是从头到尾的讲着湘南的各种规章制度,这不许,那不行。
台下原本初来大学,各种激动的同学们,在这一番规章制度下,各个变的没精打采了起来。
因为他们发现,似乎想象中自由的大学,似乎也并没有那么自由。
好不容易半个多小时的发言结束,在彭艺博一句“关于学校的规章制度就讲到这里”,台下众人纷纷精神一振,大力鼓起掌来。
彭艺博木然的合起讲桌上的学校手册,然后抬起头来:“在解散之前,我还有几句话要说”
随着彭艺博的话,台下掌声一顿,甚至有几个人兴奋的脸再次变的无精打采,可是彭艺博仿佛没有看见一样,只是脸色木然的转头,将台下五十多人全部扫了一遍,然后声音略冷了起来。
“你们五十一人中,有一人并不是通过正常升学手续进入我们这里的,我知道,虽然我现在还并不知道这一人到底是谁,但是我想说。”
“我不管你是谁,我也不想知道你走的是谁的后门,你的有多大,你家里谁当多大的官。”
“我只想告诉你,你到这里来完全是一个错误。我将让你知道,这绝对是你有生以来做过最愚蠢的决定”
“对于一个在升学上都不走正道的人,我完全无法想象,这个人的人品会是怎么样,这样的人在成为一个医生后,是否还会以救死扶伤为己任”
“不管是因为什么,我都将不会允许这样的人存在于我们学校,最起码,绝对不能存在于我负责的学生里。”
“所以,我会把你找出来的,相信我,我有这个能力。”
“当然了,现在还没正式开学,我给你一次改过的机会,你自己离开,不管是离开湘南也好,还是离开八年制也好,只要不在我面前出现,我就当从来没有发现过,你好我也好,也节约大家的时间。”
“不过,如果当正式开学后,我发现班上还有五十一个人的话,那么就别怪我不给面子了,到时候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彭艺博脸色冰冷的说完,目光在台下五十一人中不断的扫来扫去,让台下每一个人都有一种彭艺博在盯着自己的感觉。
不过让彭艺博失望的是,台下五十一人,有人面色惊疑,有人讶然,有人左右张望,也有人从头到尾都面色平静,唯一没有那面露尴尬或者低下头不敢直视他的人。
看到这,彭艺博冷哼一声:“好自为之”
说完,彭艺博一挥手:“解散”说完,彭艺博拿起校规守则转身离开了阶梯教室。
彭艺博离开后,阶梯教室内明显气氛一松,甚至还有人不由自主的缓缓松了口气的样子,看来刚才彭艺博那一番话,给大家的压力都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