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之人,但从面相而言,并无多少出彩之处,远比他已见到过的三大枭雄之一的刘备,要逊色不少:
五大三粗的身子,举手投足都处处掩盖不去的那种曾经游侠放浪形骸的粗鄙,咄咄逼人的眼睛,以及总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警觉,整个给人一种压迫之感。
不过,当你走近他,或者他走近你,便会莫名其妙有一种奇怪的吸引力,不知不觉引着你去靠近他,聆听他,甚至想要去亲近他。
妈的,他果然比刘备的哭功厉害多了。
刘域摇摇头,惕然警醒着,赶紧收慑心神,全神贯注望着飞奔而来的曹操,全神贯注地微微一笑,拱手揖道:
“议郎大人,一路辛苦。久闻其名,今日得见,幸会幸会!”
曹操一步跨过来,探手便握住了刘域双手,哈哈大笑道:
“云上,你若当我是座上宾,且将你这一嘴的酸词统统去掉,然后给我一樽酒,我们坐下来好好说说话,如何?”
“我当然乐意,”刘域说着,转身指了指监军大营:
“但这行军征途,饮酒乃是杀头之罪,我可不想刚刚见到久仰的五色郎,便惹出这么大祸端。这样可好,我们以茶代酒,来日方长,酒以后随时补上就是。”
曹操一愣之下,猛然一拍脑门,哈哈一笑,随即反客为主,拉着刘域便向中军大帐走去。
回到帐中,这才分宾主坐下,未及开口,曹操又是哈哈一笑,指着左右两侧一对默然不语的文士道:
“云上,他是颍川戏志才,如今在我军中参谋。那个是兖州程昱,他有些了不得。黄巾蛾贼起事,没想到他东郡东阿县丞王度竟然已成内应,放火烧了县城,一时间百姓逃离,县令失踪。他却临危不乱,挺身而出,组织城中大户、乡勇,一举击溃来犯之敌。这次我招募乡勇,便上表将其要了过来。”
什么,这两个不哼不哈的人,一个是戏志才,一个是程昱?
奶奶的,你下手也太快了一点吧!
刘域两眼一黑,好在很快又转念一想,就算曹操不下手,自己现在也不可能知道他二人身在何处,而且即使找到,就凭他两人那臭脾气,说不定是什么奶奶样儿呢。
“哦,久仰久仰,议郎大人也是慧眼独具啊,呵呵。”
刘域淡淡一笑,随即不再朝两人看一眼,跟曹操哼哼哈哈打了一会儿太极,随即将他带到了左丰监军营。
不管怎么说,这左丰虽然是个阉人,但监军一职,还是够吓人的。今日若叫曹操就这样从自己营中走了,这一笔烂账可就会全都算在他头上,这是自己能做的事情吗?
所以,将曹操一送进去,刘域便随便找了个借口跑了出来。
狗咬狗一嘴毛,哈哈,关起门自己去咬吧。
回到自家中军大帐,发现原本紧闭嘴巴的戏志才、程昱二人,正口若悬河地与董琦及其手下几个幕僚说着什么。双方都是眉飞色舞,似乎相谈甚欢。
“你们谈,你们继续谈,呵呵,我正好要去各营瞧瞧。”
刘域一看,马上摆摆手,又转身退出道:
“哦对了,董主簿,好生招待贵客。一会儿议郎大人若是回返,我如果来不及赶回,你就代我送送大人及其一行,特别是不要忘了多多挑一些肉食、秫米送上,免得贵客空手而归。”
董琦不明所以,但还是极快地起身喏了一声。
刘域突然出现在营中,而且还是那种从来都是被各营各旗取消对象的新兵营,顿时引起了一阵阵的轰动。
其实这些最底层士卒哪里知道,他们的公子,此刻最想看的,就是已经低贱到不能再低贱的新兵营了。这不仅仅是因为新兵营在第一战之中,令人意外的惊艳表现,更很重要的是,他得为一个人来提前看一下场子,准备一些“粮食”,免得到时难为人家做什么“无米之炊”。
这“粮食”,就是新兵营里面的佼佼者。
这做“无米之炊”之人,当然就是那个还不知道是真是假的高顺。
但真金不怕火炼,真假李逵,一试便知。
所以,是与不是,即使不与吕布军相见去寻,看他是否会练兵,统兵,时候一到,立刻就会试出真假。
“公子,属下来了,不知有何差遣?”
不一会儿,高顺便被传唤了过来,四下看了一眼新兵营,目光闪了闪,随即叉手一揖,默默地侧立一旁。
刘域也不废话,直接伸手一指道:
“这新兵营除了原有的三千部曲,八百敦煌郡兵,以及半路上陆续投军而来的一些零星壮丁、游侠。一战之后,又增加了不少黄巾俘虏。虽然都经过了一些初步筛选,简单甄别,但这样子肯定是不行的。假若我将他们交与你,也不给你任何限制,而且要人要物,要钱要粮,一概拨付,你敢不敢接手将他们训练出一支可战之兵?”
高顺听完,脸上猛然浮出一丝惊喜,但马上又目光一暗,低头揖道:
“小人初来乍到,当不得如此重任。而且掌旗那边,公子已经给了莫大荣耀,顺不敢再有非分之想。”
“掌旗只是临时指定的,而且能有多大出息!”
这是至关重要的试探第一步棋,刘域自然做得十二分地不露痕迹,淡淡说了一句,随即转身而去道:
“当然此事不是谁都有本事能做的,滥竽充数之人,一旦败露出真嘴脸,肯定是要作为贪功欺瞒之罪重重惩治的。所以,你要不是那块料,最好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