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域摇摇头,对邯郸淳的广博和机智不由得赞叹一句:
“子叔先生,这对沙地追肥的奥秘竟然让你一眼都看出来,真是厉害!干脆这些日子,先生暂且过来做个临时农事总管可否?”
邯郸淳顿时怒了,拔脚朝田外走去。
刘域一愣,猛然想起对士族阶层谈农事本来就是一种羞辱,更别说你让他做什么农事官了,于是赶紧追上干笑道:
“子叔先生不要生气,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如何?”
邯郸淳一听,顿时停下来,竖起耳朵。
“我这数百亩沙田,其实原本不用多此一举的。那两种海外作物,尤其是红薯,再贫瘠的田地也能丰产。你知道它亩产多少吗,说出来吓死你。”
邯郸淳早已习惯了刘域的说话方式,扣着鼻孔想了想道:
“江南最好的良田,可以亩产粟麦稻四石左右,普通田地三石,差的也有一两石。某就照好的再往上说,难道五、六石还多?”
一石合120斤,六石达720斤。不错,到底是走南闯北的人,比李昌胆子大多了。不过,这也还是差得太远。
只是话出口时,刘域突然又有些犹豫了。
跟陇西李氏交底,与跟邯郸淳闲谈,这可完全不是一回事。
迟疑半晌,于是他马上含糊地点点头:
“嗯,差不多也就这个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