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席又喝了一大口。
“你知道吗,我活了这么久,就今天感觉像个人。”
楼月馨一听,噗嗤笑了,一口酒水就喷了出去,所幸楼月馨面对的是辽阔的天,而不是井席,否则某人就遭殃了。
她这么失态,井席也没说什么,他很认真,“我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畅所欲言,也从来不会对一个人放下我的戒心,我和一个旁人,甚至都不可能一起在一个空间待满一刻钟。”
她可知道,这是他第一次活得有情绪,感觉有了感情牵绊是多美好的一件事。
楼月馨眼神有些闪避,她已经不是未经世事,初出茅庐的孩子,井席说的话,与其说是自我曝白,但更像是在告白。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她决定,如果他真的有那想法,她一定要跟他说清楚,不能有误会。
井席自刚刚的沉思中回神,“啊?什么。”
他一脸的无辜,倒让楼月馨不知道说什么好。
“没什么。”
楼月馨也喝酒。
“今天是十五吗?”不然月亮怎么这么圆。
楼月馨也看了看天上的月亮,想井席问的什么问题来着,呃,今天是十五吗?她想起来了,“不是,今天是四月十三。”
“哦,这月亮真圆。”说着说着,眼睛好像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
楼月馨又喝过一口酒后,转头就看到井席的脸上有晶莹的东西,“你哭了。”她无措,“你哭什么。”
“我没哭。”井席板着脸,倔强的拿袖子随便擦了擦自己的脸,“我没哭。”他只是想起自己无辜被灭的家族。
他只是想起了幼时,娘亲慈祥的面容,和那年爹爹拼命也要救他的时候。
“好吧,你没哭。”她也有她的心柔之处,如是有什么触及了,恐怕哭得更伤心,现在井席只是刚好遇到那个伤心的点。
怎么像她在哄小孩一样。
搞笑。
两人一起躺在屋顶上,不约而同的沉默。
“公子,这是这次参赛的名单。”石头恭敬的呈给站在前面高贵的男人,“您请过目。”
千面公子信手接过,整整有八页之多,“这么多人?”便随手将之放在桌案上,“我出去走走,你留下,不必跟着。”马上就是十五了,他感觉到了体内子蛊的躁动,身体渐渐不适,必须要找个地方发泄一番。
转眼已是亥时将近子时,酒壶空了,楼月馨渐渐迷醉,她不耐的将酒壶倒着猛摇几下,一滴酒都没有,郁闷的她孩子脾气似的把酒壶扔了下去,也是晚上没人,很快下面就传来一声瓷器破碎的声音。
北他们在楼月馨告知井席自己的身份之后就被楼月馨赶走了,他们老朋友相聚,不用那么多人看着。
井席的师父过去为了磨练井席的心智,从来不让他喝酒,没有尝过酒味的他早就醉了,但他酒品好,醉了之后就睡着了。
她站起来,傻呵呵的看着睡在一边的井席,“你在这等着,我去找酒来,我们一起喝,喝个痛快。”
虽是醉了,但轻功没忘,略施轻功,就下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