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下来也得忍!你以为就你气愤,我何尝不是想刮了成禄这贼厮,可眼下确实不是下手的时候,难道你想因为你的一时意气而连累的一大家子?”江子期看赵二虎颇有要找成禄平民的架势,连忙劝了下来,若是说别的赵二虎可能还不会听,可赵二虎最在乎的是什么他清楚得很。
江子期只几句话,就把赵二虎一腔热血给叫浇灭了,赵二虎懊恼的握紧了拳头,额头上的青筋并没有隐退下去,而是换成了另一种隐忍“我辛苦努力,不惜冒着性命危险,就是想要护佑自己的妻儿,给他们撑起一片天,让他们无忧虑的生活着,不再用受人欺辱,成禄这厮居然胆敢觊觎我媳妇,要不是李公公拦着,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形,难道我就这么隐忍下去,这样还算不算的是个男人?!”
赵二虎声音里满是不甘和愤怒,虽然他也知道自己媳妇不是那任人摆布的弱女子,当时就算李公公不出面,也不会任由成禄把她带着,家里养着那么下人也不是摆着看的,可凡事都有万一,没有亲自在媳妇身边,总是觉得心里不踏实,更怕有个万一,而且成禄这个威胁是时时存在的,便是到现在仍然没有解决,赵二虎不着急上火才怪了。
“什么才算男人,为了一点不甘和恼怒就要找人去拼命,把家人的安危置之不顾就算男人?何况成禄包括他身后的成家和成妃娘娘,早已被皇上厌恶,气数已尽,注定了不会有好结局,现在不过是作为皇上手里的一颗棋子在发挥最后的一点作用,你又何必为了一个必死之人,搭上这么多,不光之前做的努力都可能白费了,甚至引来更严重的后果,你出来历练这么久,我以为你看事情已经很透彻了,难道这点都还不明白,需要我来提醒你?”
江子期何尝不明白赵二虎这是关心则乱,不过若是不说点重话,怕是不能完全把这个是媳妇如命的家伙给说服。
赵二虎也是把江子期当成了朋友,这般是发泄自己心里的情绪,就算心里明白是一回事,心里总会有不甘和愤怒,江子期这席话下来,也已经彻底冷静了下来。
“多谢江兄点醒了我,我也是听了李公公的话,一时被怒火迷了心,才会这么不管不顾,不过京里的事情差不多都完结了,既然已经向皇上禀报过了,立刻就要赶回赵家村,不管如何,我此时只想半刻不停的赶回去,成禄那厮还不知道会不会做出什么更混账的事情,即便知道我媳妇不是那任人欺负的软弱妇孺,可此刻我只有赶回去回到她身边才能安心。”
赵二虎在江子期面前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虽然是因为信任,各方面的原因都有,不过这却是他此刻最真实的想法了。
“这是自然,之前是因为你出海在外,无从得知家里的情形,所以即便事情发生了也没有办法,才让小月儿一个弱女子独自支撑着,现在既然回来了,哪里还有滞留的道理,自然该早些赶回去,成禄那儿虽然不能有大动作,不过稍微警告一下给他些教训还是可以的,让他不敢再打小月儿的主意。”
目送赵二虎离开,江子期想了想又进了宫,带上了前些日子才得的珍珑棋局,这可是江子期近些日子的心爱之物,连江老爷子来要江子期都不肯给,这会子却是要落到圣上手里了。
把珍珑棋局拿在手里,江子期倒也没什么不舍,在他看来,这世上的事情不过是舍得二字,既然他想得到更想要的,达成目的,自然愿意舍弃,何况就算再喜爱也不过是本棋谱,终究是死物。
江子期也是想让林月的安全多一层保障,赵二虎虽然这次赶回去了,可看皇上的时候以后势必会更加重用,最少这几年内赵二虎怕是要为皇上奔走忙碌。丈夫不在家,小月儿一个人在家里支撑着这样一个大摊子,总得多几分依仗,即便皇上现在碍于朝堂上那些屡屡和他最对的老顽固,不能给赵二虎太大的荣耀和地位,可一些小恩惠还是可以给的,赵二虎自己不好去求,便由他来促成。
江子期不是赵家什么人,不能明目张胆的为林月去求,但是却能旁敲侧击,通过别的方式来达成目的,从小和皇上一起长大,不光是有些情分,对于皇上的性格江子期也了解得很,自然知道通过什么样的方式达成目的。
“哦?今儿倒是奇了,子期这家伙居然会主动进宫来,还带上了他最近新得的珍珑棋局,那不是他的心爱之物吗,连江老爷子都没能从他手里要过来,这会居然带进了宫里,这家伙又是想做什么?”皇甫靖正好批示公文有些乏了,方才要罢笔,就听到阿宝进来禀报,眉头挑了挑,表情颇为玩味。
不怪皇甫靖这么清楚,实在是这段时间江老爷子这段时间念叨的有些多了,江老爷子也是喜爱下棋之人,知道儿子得了一本珍珑棋局,想要凭着老子的面子索要,偏偏江子期却是丝毫不给老子面子,怎么也不肯给,为着这,江老爷子都不知道多少次骂江子期是个不孝子了,每逢下棋之时就会马上几句过过干瘾,当着皇上的面也是如此。
“微臣见过皇上。”江子期礼数十足,做足了君臣之礼,并未因为从小的情分就有丝毫懈怠,君就是君臣就是臣,这一点在皇甫靖登上皇位的时候,江子期心里就已经分明,虽然平时和皇甫靖言语玩笑似乎并未有多大改变,在这上面却很执着。
每每此时皇甫靖都很是无奈,想着江子期这家伙也不是那古板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