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雪伊在缪黍晨的怀里无声地哭着,被缪黍晨拥着离开了病房,两人谁都没有说话,毕竟这是缪黍晨第一次面临这样的情景,他还完全反应不过来,完全适应不了。
不一会,张逸走了出来,他表情冷漠地看了一眼缪黍晨,然后对韩雪伊说道:
“雪伊,你母亲已经安静下来了,过一会就可以进去看她。”
韩雪伊流着泪点了点头,突然韩雪伊想到了什么,擦了一下眼泪对张逸说:
“张医生,这是我失散二十几年的哥哥,也就是我妈经常念着的小宝。他被缪黍凡父子收养了二十多年,叫缪黍晨。黍晨,这是妈的主治医生,是奶奶的远房侄儿,按理我们应该叫他张叔,不过叫张叔把他叫老了。”
这张逸看上去不过三十出头一点,估计跟缪黍凡差不多年纪,叫张叔还真的把他叫老了。
毕竟是第一次见面,缪黍晨还是很有礼貌地叫了一声“张叔”,并伸手与张逸礼节性的握了一下,然后才问道:
“张叔,辛苦你了,我妈经常这样吗?”
张逸朝病房看了一眼,然后又看了一眼韩雪伊很淡然的说道:
“大多数时候她都很安静,只是韩小姐来看她时,会有狂燥的举动,刚才可能也是这个原因。”
缪黍晨看了一眼韩雪伊,心疼地搂住她的肩膀,韩雪伊却想起刚才陈雅兰是在抱起枕头后才发病的,便有些不高兴地对张逸说:
“张医生,你们医院怎么连个好枕套都没有吗?拿个破的给我妈用,你也知道,那个枕头对她有多重要,她整天都要抱在怀里的。”
张逸马上皱起了眉头,很是疑惑地反问道:
“雪伊,你说破枕头套?不会啊,我们每天都会检查病人的用品,发现有破损的会马上更换。”
张逸转身看着满屋雪白的棉花絮,走进去拿起被扔在一旁的枕套看了一眼,然后对屋里的护士小姐问道:
“护士,陈雅兰的枕套破了怎么没有给她换?”
护士小姐从张逸手中接过枕套,看到那个大破口子诧异地说:
“怎么会这样?我今天早上才给她换的枕套,换的时候都是好好的,而且这个枕套几乎是新的,怎么可能会破呢?”
缪黍晨和韩雪伊也跟着张逸走进了病房,听到护士小姐这么说,就从护士小姐手中拿过枕套看了起来。
显然这个大破口子是用锋利的东西划破的,因为这个八九成新的枕套用手是不可能撕破的,而且从破的口子来看,边缘比较整齐,应该是刀子划的。
这就奇怪了,医院是绝对不可能让精神病患者拿刀子的,所以这个口子应该不是医院病人所为,那这个枕套是谁划的呢?这明显是有人故意这样做的,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大家都疑惑地皱起了眉头,只有张逸的眼底闪过一丝深不可测的光芒,他表情淡然地看着枕套,然后又看向躺在床上的陈雅兰。
“张医生,这明显是有人故意这样做的,他为什么要划破我妈的枕头?我妈的病房不是只有你们医生和护士可以进来吗?一定要找出这个人来,问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韩雪伊忍不住心中的怒火,冲着张逸就质问道。
缪黍晨也在快速的转动着脑子,虽然他对陈雅兰的病情不是太了解,但他也觉得这件事太蹊跷。
他马上对张逸和护士小姐问道:
“你们医院应该安装了摄像头吗?把录像调出来看看不就知道是谁干的了。”
张逸思忖了一下,对缪黍晨和韩雪伊说:
“雪伊,缪先生,我看这样吧,我先去把这件事向院长汇报一下,如果你们家属觉得有必要报警,医院应该不会反对。”
张逸说完拿着枕套离开了病房。
缪黍晨望着张逸的背影微眯起了眼睛,这个张逸很明显在暗示他们报警,为什么要报警?其实很简单的事,只要调出录像就可以知道是谁干的,为什么一定要报警呢?
一旁的韩雪伊却抓住缪黍晨急切地说:
“黍晨,我们报警吧,这明明是有人故意搞鬼,他一定知道妈喜欢抱着枕头,所以划破枕头来刺激妈,这个人怎么这么坏啊?”
这一次逻辑思维欠佳的韩雪伊推理得还比较到位,她一边说一边从口袋中拿出手机拨打了110。
韩雪伊刚报完警,张逸带着院长来到了陈雅兰的病房,院长拿着枕套看了好一会,眉头紧锁着。
“院长,只要调出今天的录像就可以找到这个人。”
缪黍晨再次要求调出录像。
院长抬头看着缪黍晨说道:
“我已经报警了,患者家属留一个人在这里守着,一个人跟我去监控室看录像。”
韩雪伊与缪黍晨对视了一下,说:
“黍晨,你跟院长去看录像,我在这里守着。”
缪黍晨似乎有些不放心,他担心陈雅兰又打骂韩雪伊,韩雪伊笑了笑说:
“我没事,你快去吧。”
当缪黍凡带着郝云和三少来到医院时,韩雪伊正坐在床边握着陈雅兰的手,陈雅兰睡得很安静。
缪黍凡即刻将韩雪伊搂进怀中,拥着她走出病房,把现场留给郝云和三少进行搜查。
缪黍凡拥着韩雪伊,一眼就看见她脸上有一道浅浅的划痕,猜测应该是陈雅兰伤到的,伸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那道伤痕,柔声在她耳边责怪道:
“痛吗?你怎么不打电话给我?还是院长给我打电话我才知道是妈这里出了事,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