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可这才站了起来,她擦了一下眼泪说:
“缪黍凡,小伊虽然性格开朗,但她喜欢将感情放在心里,虽然她没有告诉我她有多爱你,但今天她跟我从见面起就一直在跟我说你,说你们的相识,说你又凶又冷又霸道,说你被歹徒绑架,她害怕你会被歹徒杀死,然后她去救你,说了整整一个下午,我就知道她已经走进了这段感情。”
顾小可停顿了一下,望着缪黍凡越来越寒冷的脸喘了一口气接着说:
“今天她让我陪她去买睡衣,她说要高雅大方,女人味足一点的,她选了好久,总是担心你会不喜欢,她很在意你的感觉,她虽然没有跟我说,但我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她想把自己完完全全的交给你,成为你真正的女人……”
顾小可的眼泪不停地流,哽咽得再也说不出话来。
缪黍凡却转过身从口袋中摸出一包香烟,从中抽出一根放在嘴上,可是拿着打火机的手却颤抖得怎么都点不着那根烟,他愤怒地一把扯下嘴上的香烟狠狠地扔向窗外,然后挥起一拳打在了墙上。
地下室里那惊悚的一幕,韩雪伊昏迷中对他说的那些话一边一边地在他脑海中浮现,他明白那句话中的意思,他不是一个传统迂腐的男人,他是一个受过现代教育的男人,他已经在心里做了最坏的准备。
他心痛的并不是这些,他是心痛这个坚强而又美好的女人为什么会遭遇这样惨无人道的伤害,为什么?
手术室的门终于开了,韩雪伊被推了出来,所有人都围了过去,顾小可哭喊着扑了过去:
“小伊,小伊!”
一旁的主治医生高明立刻阻止道:
“我们给患者注射了镇静剂,她需要安静和休息,从她的伤势来看,暂时没有大碍,大家可以放心。”
然后高明将目光移向缪黍凡肃然地说:
“黍凡,请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缪黍凡看了一眼担架车上的韩雪伊,她的脸色苍白得如同一张白纸,他目送着她被推去病房,才转身跟着高明去了他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两个男人并排而坐,高明垂目沉默了好几秒钟才看向缪黍凡,脸上的表情复杂而真诚:
“黍凡,没想到我出国一回来就与你们夫妻俩给纠缠上了,前天在酒吧真的是偶然,没想到她是你老婆,你俩在闹别扭,幸亏我当时并没有任何非分之想,我只是被她的美丽和气质所吸引。”
高明的脸上扯出一抹淡笑,而缪黍凡却冰冷地说道:
“我不想听你说这些废话,告诉我她的身体状况怎么样?”
高明立刻收起了脸上的笑意,一双迷人的小眼睛也变得冷戾了起来,他推了一下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然后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黍凡,无论是作为一名医生还是一个男人,我都很敬重韩雪伊这样的女子,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刚韧不屈、抑制力超强的女人,她被人注射了催情剂,我们都知道药性发作时,是可以催毁人的意识,即使是毅力坚定的人都很难忍受药性的催残。”
高明突然停顿了下来,他似乎在克制心中的情绪,静默了一会继续说:
“让我震惊的是韩雪伊为了克制和缓解体内药性的折磨,用伤害自己来抵御药性带来的痛苦和折磨,她几乎咬烂了自己的一只手臂,在药物发作最巅峰的时刻,她选择了死,她用死来捍卫自己的清白。”
缪黍凡的双拳泛着白光,他在努力克制着心痛带来的颤栗,可他关心的却是另一个问题,他用沙哑的声音急切问道:
“告诉我,她的伤势如何?有没有危险?”
高明的表情总算稍稍轻松了一点:
“放心,她的伤势不是很严重,只是因为头部的撞击导致中度脑震荡,加上我给她打了镇静剂,可能要昏睡二天才会醒来,幸亏她身上所有的伤都是皮外伤,只是……”
高明再次停顿了,怔怔地看着缪黍凡好一会,脸上的表情让人看不透。
缪黍凡看懂了高明眼中的含义,心里的某处痛得抽搐,他已经知道高明接下来要说的是什么,便沉声说道:
“有什么话你尽管说,我承受得住,我是一名受过现代教育的警察。”
高明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表情也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问了:
“黍凡,韩雪伊是你妻子,可她……难道你们……没有住在一起?”
缪黍凡迎上高明疑惑的眼神,坦然地冷声说道:
“我们刚认识不久,刚办完登记手续。”
高明点了点头,用一种敬仰的口吻轻声说道:
“我明白了,像韩雪伊这样出色又自爱的女子现在很难得,作为男人我很敬重她,她用鲜血和生命保住了身体的清白和干净,她的身体并没有被那些qín_shòu沾污,真是个刚烈的女子。”
缪黍凡缓缓地闭上眼睛,双臂支撑在大腿上,用两只拳头抵着垂下的额头,看得出他的身体颤抖得厉害,过了好一会才听到他沙哑地问道:
“我可以去病房陪她吗?”
“在她没有醒来的这段时间我可以让你在病房里陪着她,但她醒来之后,我不敢保证她是否愿意见到你,我不希望她再受刺激。按心理常规,在这种情况下一个女人最怕见的、又最想见的人会是她最爱的人,但往往会选择逃避,所以我希望她能过得了心理障碍这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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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地方?好白好亮,而且好温暖,韩雪伊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