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今天必须把所有的事情都说清楚,否则这小女人是不会解除心中的芥蒂的。
于是,缪黍凡很平静地沉声说道:
雪伊,我没有合着苏梦雨来欺骗你,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她就是你认识的梦儿,我甚至都不知道她有吸毒史,并患上了肝癌晚期。
我承认,在我母亲王惠程的告别仪式上,我曾怀疑过她回a城了,因为那天我只看到了她的一个背影,我不敢确定那个人是不是她,因为当年我听说她是跟她的男朋友举家去了国外,而且变卖了a城所有的财产,所以我打消了心中的怀疑!
而当我在父亲的墓碑前看到那束黄菊时,就基本确定是苏梦雨回来了,后来我们在祭拜父亲的时候,我感觉到苏梦雨就在周围并没有离开,所以我的情绪有些失常,她一直跟随我们到了d城,这让我很是窝火,我不知道她想干什么?我的情绪几乎到了将要失控的边缘。
后来当我发现她就站在我们入住酒店的楼下时,我无法控制自己想要去质问她的冲动,所以我骗了你,去到了酒店的楼下见她。
我去见她并不是有别的奢望与企图,更不像你所有说的那样想与她重修旧好,也不是跟她藕断丝连,我只是想问她这样做,到底想干什么?
让我很意外、很气愤的是她很直接地告诉我,她居然要我回到她的身边,我果断而狠绝地拒绝了她。
我告诉她,即使我现在是孤身一人,也不可能回到她的身边,更何况我已经结婚有了家庭。
可是,苏梦雨说,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一切皆有可能,她让我走着瞧,她说一定会让我回到她的身边。
苏梦雨的话严重地刺伤了我的自尊心,我愤恨地回到房间,我很想打人,我很想发泄心中的怒火,可我却没有发泄的对象,只能跑进卫生间用刺骨的冷水浇灭心中的怒火,麻木自己的神经。
我承认在d城的那天晚上,我想起了往事,想起了我跟苏梦雨的那一段荒谬而可笑的恋情。
雪伊,但我可以向你保证,在向你索欢求爱的时候,我脑子里全是你,我害怕你像苏梦雨一样弃我而去,我想紧紧地抓住你,不让你逃离我,我想真实地感觉到你的存在,真实地拥有你,所以那天晚上我有点失控。
缪黍凡说这话的时候,他抬起了眸子,直视着韩雪伊,漆黑而幽深的眸子里闪动着晶莹光泽,却透着真诚与柔情。
看着韩雪伊的心一颤,已经止住的眼泪瞬间又从眼眶中流了出来,她伸手擦了一下眼泪。
缪黍凡即刻握住她的一只小手,愧疚地说道:
“对不起,雪伊,让你受委屈了。”
顿时眼泪向决堤的洪水一样涌了出来,缪黍凡伸手抽出几张茶几上的纸巾要替韩雪伊擦眼泪,韩雪伊立刻一掌打掉他的手,委屈而气愤地说道:
“我不用你献殷勤,你的解释算完了吗?”
“没有,还得继续坦白交代。”
缪黍凡马上接住韩雪伊的话沉声说道。
韩雪伊用一双泪眼瞪着缪黍凡,她没有心思跟他开玩笑,她撇了一下唇角气愤地说:
“缪黍凡,从我们相识到现在,我从来没有问过有关你的恋爱史、你的前任的那些事情,我也没有向缪黍晨打探过你的隐私,因为我认为那是你的过去,与我无关,我只需要知道有我参与的现在和未来。而且我知道回忆往事,并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它往往是在揭当事人的伤疤,那种痛是锥心刺骨的,所以我不忍心去揭你的伤疤。”
韩雪伊的话让缪黍凡感动而心痛,他很想将韩雪伊揽入怀中,但又怕她抗拒,便忍着没有动作,再次垂眸看着某一点,陷入了沉思中。
韩雪伊自己抽出纸巾擦去眼泪,静静地凝视着沉默不语的缪黍凡。
就在韩雪伊准备放弃这样的谈话时,缪黍凡突然沙哑而冷冽地说道:
雪伊,你也许不知道什么是被人打脸后难以启齿的感觉,它比揭伤疤时的心痛更让人崩溃。
我与苏梦雨的那段荒谬的恋情是我心里的一个硬伤,应该说是一个“毒瘤”会比较适合,它长在我心里,却怎么也割除不掉。
算算时间,快十年了,我不曾去触碰它,黍晨和郝云也不敢在我面前提及它,我以为十年过去了,“毒瘤”应该会变小、会变得软。
可是,雪伊,当我发现自己爱上你的时候,我曾很想告诉你关于这个“毒瘤”的事情,结果我发现,这个“毒瘤”在我的心里依然是那样的硬、那样的大,它依然让我难以向你启齿被人打脸的感觉。
缪黍凡的声音变得有些撕哑和哽咽,他停顿了下来,他没有抬头,相反他的头垂得更低了一些。
韩雪伊看不清楚缪黍凡的表情,她在努力琢磨着刚才缪黍凡的话,缪黍凡没有采用直接表达的语言,而是采用了形象的比喻,他把与苏梦雨的恋情比喻成了一个“毒瘤”,看来今天他不仅是在揭伤疤,而且也是在割“毒瘤”。
在短暂的静默后,缪黍凡沉声继续说道:
我这辈子唯一做错的事就是爱上了苏梦雨。
雪伊,你应该记得我跟你说过大四那年开炒饭馆的事,我也跟你提过,我是在那个时候认识了苏梦雨。
韩雪伊努力地搜索着记忆,她依稀记得那”的时候,是听缪黍凡说过一句,当时她把好奇心都在他的炒饭馆上,而忽略了他与苏梦雨的这段恋情。
我的炒饭馆在开业一个月后生意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