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行在地道中当先而行,弓着腰行走在闷热潮湿的泥土之中,连呼都有些困难,但一颗心却砰砰乱跳,此一举攻破武威城,他将是第一大攻,无论如何韩遂应当会将他任命为武威太守,从此镇守一方,统兵作战,扬眉吐气!
地道中只有沙沙的脚步声和不是响起的铠甲摩擦声,士兵们都默不作声,他们也知道即将面临的是什么,要么顺利夺城,一飞冲天,要么被城中的兵马围住,全军覆没,但阎行是军中第一武将,又是韩遂的爱婿,有他在,众人也都心中稍安!
不多时,前面出现了一个微弱的洞口,阎行一摆手,身后的士兵将火把熄灭,慢慢向前靠近,这里是一个土坑的深处,坑底在月影之下一片黑暗,根本看不到有个洞口,阎行当先走过去,查看了一番,外围听不到人走动的声音!
他摆摆手,就有十人当先而出,顺着土坑爬到边沿上,四处张望,这里正是东墙的一脚,前面有一些杨柳树,枝叶正茂,挡住了城上守军的视线,有一条条车辙通向城墙脚下,看来是白日运送石块的车辆留下的!
那十人先爬出了土坑,将四周的情况摸清之后,向里面打个手势,阎行便带着一百人先爬出来,这个地方并不宽阔,无法容纳一千人,阎行皱皱眉,若不等所有人都出了地道,一旦被发现,大批的守军涌过来,十分危险!
他游目四顾,不远处有一座矮房,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他一使眼色,便带着十余人当先摸了过去,到了窗下,听半天毫无动静,一人便大着胆,凑到了门前,轻轻一推,门居然开了,那人立即隐身,等没有动静之后,猫着腰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
月光照进来,这里是一处烧水之地,中央一个大铁锅,一旁堆满了木柴,见无人看守,阎行便派人将那些士兵先集中到房屋的阴影之下,剩余的士兵也逐渐爬出土坑,在树荫之后集合!
阎行在屋内向外望去,发现城上的守军突然增多了,不由眉头微皱,原来是马铁、马休二人已经带兵返回,又带了不少俘虏,马腾便将兵力分配在城墙之上,没想到却正好给阎行添了麻烦!
这是个意料之外的变数,要再想向韩遂求援,时间上已经来不及了,眼看就要到五更,天色将明,一旦暴露,他们便真的有去无回了,阎行看了半晌,巡逻的士兵足有五六批,基本没有间隙,算起来至少也有一千五百人,贸然攻击城门,不一定能将城门夺取,还会引来更多的守兵!
思索一阵后,阎行突然一咬牙,对众人言道:“城上突然增多守军,我等难以夺城,不如就此杀进太守府,先取了马腾首级,马腾既死,守军自乱,可一举而破城也!”
那些死士都是跟随阎行而来,本就不知阎行奉了什么命令,此时听说要去擒杀马腾,各个目露凶光,透着莫名的兴奋,都点头答应!
阎行命人逐个打听一番,找出来过武威城的三人,早年马腾与韩遂称兄道弟,有不少人曾来过武威城,这三辨别了一下方向,相互议论着在前面带路,借着阴影之地逐步靠近了马腾的府邸!
武威城军民齐心,城中从未出现过****,所以城中巡逻的士兵反而不多,大多都派上了城墙,而其他的士兵一日守城,也十分劳累,都回营休息了,此时的武威城一片寂静,月影阑珊,只有冷冷的月光洒在大街上!
终于寻到太守府门前,见仅有几名士兵守卫,阎行大喜,带领十人当先扑了过去,未等那些士兵反应过来,便立即杀死,其余的士兵上前推开府门,径直便冲了进去!
五更时分,正好有下人起身打点杂物,突然见到门口涌进来一批人马,一个个气势汹汹,那人吃了一惊,月色之下看来的不是马腾,急忙向后院跑去,大喊道:“有人闯府!”
夜色的沉寂被这一声惊慌的叫喊打破,刹那间,太守府内鸡飞狗跳,人声嘈杂,许多人都被从梦中惊醒,甚至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便被冲进屋里的士兵一刀杀死!
惨叫声顿时让他们清醒了许多,谁也想不到,突然之间,就有人敢闯进太守府来杀人,十几个家丁提着棍棒冲了过来,还准备喝问,早被阎行两步上前,带着几个亲兵数刀杀死!
哭喊声乱成一片,阎行揪住一人,喝问马腾住处,那人只是摇头,被阎行一刀杀死,又连抓两人,才指向了马腾的卧房,阎行命人在府中四处放火,扰乱视听,带领着一百多人径直往马腾的卧房而来!
这里是一个别院,雕梁画栋,倒也别致,几名丫鬟正在院中奔走,突然见到杀进来许多官兵,一声惊叫便趴倒在花园中,阎行顾不上这些人,走向最中间的一间房,一脚踏开,却见一位****半露的少妇正在慌乱的穿着衣服,却不见有别人!
“马腾何在?”阎行见马腾不在,心中有些不敢,厉声喝问!
“你是哪里来的贼子?敢私闯府衙!”少妇反问,怒瞪着阎行喝骂!
阎行上前,揪住了少妇的头发,恶狠狠的问道:“快说马腾去了何处,你是何人?”
“哼!”那少妇突然一声冷笑,嘴角溢出一丝血来,拼力仰起头,看着阎行,笑道:“夫君正好劳军未归,尔等不得好死!”说完话居然就此死去!
阎行松手,却见一把银簪扎进了少妇的心窝,原来这便是马腾的夫人,居然如此贞烈,自杀而死!
阎行走出屋外,抓住一个丫鬟询问军营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