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宫门,落雪已经驾在马车上等他。
“王爷,事已经办好,您要去看看吗?”
南宫煜显然心情很好,微微翘起的唇角,如早春勃发的新叶弧度,充满了雅致的诱惑。
“去看看。”
繁华的街道上是满当当四处走动的人,虽说是摩肩接踵,但却在这一片繁华拥挤之中,众人都默契的让出一条道,让一辆华丽的马车徐徐的行驶在人群中。
最终,这辆马车驶过繁华的街道,停在了一间院落之前。
落雪上前敲了门,便听到里头有人走来,还骂骂咧咧的,“谁呀啊?说了多少次,白天不接客不接客!这不还没到晚上呢嘛!这么早来敲门,烦不烦......”
开了门后,就见一位浓妆艳抹的老夫人,一眼睛看见了落雪,眼光顿时亮了起来,颇带打量的目光瞧着,顺势往后面的马车看了一眼,在看见身后的南宫煜后脸色一变,来不及辨别他的想法,直接吓得筋骨都酥软了起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使劲的磕起头来,
“小人不知是煜王爷驾到啊......竟敢冲撞了煜王爷......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落雪厌恶的看了那老鸨一眼,“上午送来的人呢?可安顿好了?”
那老鸨眼珠子转了几圈,像是没听懂,突然又恍然大悟起来,低眉顺眼的站起来往里走,
“王爷的话,小人那里敢不听,您请进,请进来......”
南宫煜迈步走进小院,一股俗艳的脂粉味道穿入鼻内,眉宇微皱,很明显的不喜欢这股味道,“人呢?”
那老鸨赶忙道,“在牲口棚子里呢——”
到了牲口棚子子里,却听见及其古怪的声音,南宫煜悄然走上前,探头瞧了一眼,竟忍不住笑出声来。
到底在古代生活了八年的富贵生活,血都跟着冷了起来。
那老鸨舔着脸笑——“王爷可别见怪,给这姑娘喂了点药,找了两个男人来,可谁知这姑娘竟然跟个疯子一样,一直嚷着自己是什么才女,现下谁不知道咱们京城才女是出自将军府的呀?
这不药性发了,两个男人都不够了。”
那老鸨看南宫煜没说话,也寻思不准他的心思,微微踌躇了下,便自作主张的冲着棚里的几个大汉喊到,
“停了停了啊,都给我出来,把那女人给我拖出来!”
里头熙熙梭梭一会儿,又是女人的哭喊声,又是男人的喘气声,很快走出了几个衣衫还不完整的汉子,手里还拖出了一个疯疯癫癫的女人。
下的药是市场最粗鄙的**,但那女人的药性还没过,脑中却还绷紧了一条弦,双手抱住胸前死死的颤抖着,意识虽不愿意,身体却又忍不住往那几个汉子身上蹭。
那几个汉子见面前一脸惬意的南宫煜,顿时变了脸色,不管不顾的把缠上自己的女人往一边踢开,跪下在南宫煜脚下。
“煜王爷......煜王爷饶命啊,小人不知道......”
南宫煜没反应,那地上的女人却突然醒了似的,沾满了黄土的身子立刻爬起来,哆哆嗦嗦的爬到南宫煜脚下,仿佛找到救星般,双手就巴住他的大氅,抬起的小脸虽沾满污垢,却难掩姿色,漂亮的大眼里透着抓住救命稻草的希望,
“煜王爷、你是煜王爷、王爷......救救我,救救我呀......这些畜生......”女人疯狂的摇头,双手又从他的大氅上滑下,紧紧抱住自己的身体,睫毛轻颤,死死压下又新一波涌上来的燥热,眸光希翼的看着这个如若天神般的男子,
“我......我是如歌啊,莫如歌......”
“我派人抓你来的,哪里会不知道你是谁。”南宫煜冷嗤一声,脱下大氅扔在地上,毫不留情的向外走去。
这次要不是莫如歌,莫笛月那里会那么倒霉的掉下了山谷,还被南宫弦看上。合着上次及笄礼的事,南宫煜也算是一起报复了。
老鸨见南宫煜要走了,嬉皮笑脸的跟上去,扬起帕子在门口送了他,再回到院子的时候,脸上的表情霎时又肃穆起来,对着地上蜷成一团的女人大骂:
“我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煜王爷也是你高攀的!小姑娘别以为长的几分姿色,就全天下该围 着你转......”
耳边的话渐渐模糊,莫如歌目光有点呆滞,知道自己没有希望了。
望着关上的木门,她知道,就这样莫名其妙的,一生毁了。
“呸!贱货一个!”
她还在愣愣的想着,兜头浇下的冰凉让她打颤,冰天雪地的一盆冰水,不过多时就已经结成了冰,莫如歌一个激灵,身体里的燥热被压制,意识仿佛有了片刻的清醒。
她听见身后“吱嘎”一声,门被关上,再没人理会她。
然而,她已经不复平日里的光鲜亮丽,那副高贵逼人的模样,面色惨灰,衣裳破败,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承受着冰火两重天的痛苦。
“啊————————”
莫如歌猛然尖叫,充满恨意的眼神直直的瞪着天空,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我是人物地点分割线---------------------------
南宫煜回了流色归,一进卧房门就见莫笛月蔫蔫的趴在床上,小脸上纠结无比。
他暖了暖自己的身子,这才快步走到她身边坐下,眼眸里盛了一抹柔柔的霞光,在春风里荡漾,承载着天地间的光华,刹那之间仿若可以攻城夺池,划眸为牢。
“......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