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后方”妮芙头也不回,“找乔尼。然后找个恶魔或者魔鬼把灵魂卖给它我就不信,我母亲在我灵魂上做的手脚连那些传说中的邪恶存在都没有办法”
嘉兰隐约知道一些妮芙的事情,但在这个时候她也不好劝导。实在是无从下手,这种连死亡都无法解脱的感觉……嘉兰打了个寒颤,但终于还是追上了对方。
“不要急。”嘉兰拉住了妮芙,“准备工作先做好。”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当嘉兰和妮芙为了自己的敌后冒险做着准备的时候,乔尼和他的自由军却在算计着艾尼迪亚人的军粮。因为长时间的袭扰和拉锯战,外加突然降临到这片并不十分富饶的土地上的艾尼迪亚军队,乔尼完全可以肯定,在半年之内,此地便会爆发饥荒。
虽然并不是那种爱民如子的圣母,乔尼也不能忍受那么多无辜——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无辜——的平民因为他的缘故而饿死荒野,或是易子相食。艾尼迪亚人的军粮显然是个不错的目标。
自由军在山林中有很多仓库,很多很多。
在靠近路的地方,有一大片荒芜的农田。农田中寸草不生,只有一层尚未被风吹去的黑灰,昭示着不久以前这里曾经遭受到的命运。雅各布新官重新上任,便下令肃清辎重车队沿途所有可以清除的遮蔽物,从农田里的野草到生长了不知多少年的树木,连因为人手不足而不得不弃守的城堡都在拆除的名单之中。
如今树木还在征集民夫砍伐,但焚烧杂草乃至于农作物的大火却是烧了两天两夜。当新的一列长长的辎重车队在众多士兵的护卫下顶着烈日缓缓前行的时候,有些遭遇过袭击的士兵看着两旁干干净净的空地,心中的安全感油然而生。
被一群总数不超过两百人的异教徒打成这样,确实有些丢人,但没有一个士兵会随便冒出不合时宜的自尊与荣耀。圣武士老爷在队伍后面待着呢,他爱怎么想怎么想。
就像所有普通的圣武士一样,正慢慢步入中年的亚历克斯对于雅各布的谨慎是很不满的。他与率队前来护卫的雅各布并肩而行,身旁是一车车的辎重,言语中满是责怪之意。
“帝国虽然被迫渡海到此,但勇武之气尚在,岂可因三五卑劣之徒而自降身份,堕了帝国的威风?”亚历克斯说话颇有古风,让雅各布听起来很不舒服,“似这等宵小之徒,正该秉承真神之训导,怀以爱民之信念,痛加剿洗。怎可畏首畏尾,竟致毁坏农田,甚至毁弃城堡?”
雅各布心中一阵鄙夷,但面子上终究不好与一位地位超然的圣武士争辩太多。于是他貌似不好意思地笑笑,不说什么,只是点点头。不过亚历克斯并不打算轻易放过这个在他眼中“侥幸获得前线作战机会”的普通军官。
“真不知统帅部诸君作何设想。若使我等真神亲卫出动,不需一月,便能克敌制胜。何须如今日这般,劳师动众,而又所获缺缺?”亚历克斯似乎是在后方憋闷地太久了,也可能是真的怀念起了当年的峥嵘岁月,“想当初……”
啊,想当初。雅各布耳中屏蔽了亚历克斯的各种抱怨与炫耀,脸上带着敬仰的笑容,心中回忆起了卡列尼将军当年的英勇身姿。从军之初,艾尼迪亚帝国还在虚假的上升期——独抗大陆联军的态势已成,局部也有败势,但胜利依旧不断。同样年轻而又未露锋芒的卡列尼将军与他的部众驻守在一片刚刚征服的土地上,反抗不断,几乎每天都有反抗军的袭击。那是多么相似的艰难时光啊,但将军轻轻松松地就摆平了一切。
坚壁清野,连坐,悬尸示众。雅各布清楚地记得每一件卡列尼将军采取的策略,并且在多年以后的今天付诸实施。
亚历克斯的唠叨还在继续,但很快就停止了。
两枚石弹极速飞来,撞进了辎重队的后列,将一架满载粮草的马车撞的粉碎,顺带犁出了一条血肉模糊的通道。
巨大的声响让负责守卫的士兵出现了短暂的失声。在“敌袭”的叫喊声出现之前,一阵弩矢组成的暴雨落下,彻底开出了一片无人区。
“敌袭”
一阵叫喊。亚历克斯狠狠地瞪了一眼雅各布,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味道;雅各布却是立刻将盾牌护在身侧,警惕地环顾四周——这让亚历克斯越发鄙夷了。
“将士们”英勇的圣武士跳上身边的辎重车,拔出腰间的巨型战锤,“听我命令”
约有十数支弩箭立刻就朝他的方向射了过来。半数被亚历克斯轻松地用战锤拨开,还有一半打在他坚硬厚实的铠甲上,留下了一串响声。
“艾尼迪亚的勇士们”亚历克斯仿佛根本就没有感觉到那些射手的威胁一般,“随我杀敌”
不得不说,即使是对那些曾经遭受过自由军袭击的士兵来说,此情此景也十分地振奋人心。一个刀枪不入的统帅,一个悍不畏死的表率。
“大人。”雅各布大声提醒道,“敌人有法师”
“维尔萨人的法师?”亚历克斯轻蔑地一笑,然后向第二波更加密集的弩矢射来的方向猛然一挥战锤,“向着野蛮人,冲锋”
雅各布治下的士兵还在原地犹豫,押运队里的士兵却已经嗷嗷叫着冲了出去。虽然一直在后方捞不到作战的机会,但肩负押运重任的士兵装备都算是精良。虽然从刚才的弩矢数量来看敌人有那么近百人的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