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锣鼓声响,一顶花轿被八人抬着缓缓朝夜王府而去。
街道上,瞬间花瓣漫天,喜庆洋洋。
花轿游过几条大街,一路安顺,没遇到任何人的拦截。
夜王府中,夜王爷因为手臂受伤,又因着下面被“阉了”,因此身体实在有些受不住。只不过他知道今日不是个寻常日子,便也强撑着出现在了大堂内。
而那夜世子,此时一袭墨袍,并没有穿上喜袍。只见他容颜俊秀,翩翩如玉,只是却黑着一张脸,完全没有半分做新郎官的喜悦之色。
夜世子是知道自家“父亲”让他娶那夏无言的目的的。
他也知道,那夏无言已经让“父亲”给折腾成了一个毒人,惊悚至极。
“父亲”让他娶她,一则想要引人抢婚让其所痛恨之人犯下滔天大罪得罪天家,然后迎来天家的协力追击,二则,为他夺了杨家紫叶花寻得一个理所当然的借口。
而夏无言为何会成为杨大人的义女,当然,此事只在他“父亲”的一句话下,只因杨大人中蛊,受了他“父王”所控制,所以摆脱不得。
之前,“父王”说今日他这婚肯定是成不了的,只因“父王”断定会有人来抢婚。
可夜世子心下还是有些不安,倘若没人来抢婚,他难道真得娶了那“毒人”。
眼下过去大半日了,探子说花轿被抬来的时候很顺利,没遇到任何阻拦。眼看着不多会儿就要抬进夜王府了,若还没有遭人来劫,他不就得和那毒人拜堂了么?
夜世子越想越心烦,黑着脸见高堂上的“夜王爷”,便忍不住走至他跟前,在他耳边轻声道:“父王,你不是说一定会有人来抢轿子、一定会有人违逆皇命么?怎么到现在还没有人来抢亲?现在轿子就要到夜王府了,难道孩儿真的要和一个毒人拜堂么?”
“夜王爷”闻言,一双晦暗不明的眼睛里也闪过了微微诧异之色。
从那夜里的情形来看,明月汐应该是很在意夏无言那个丫头的。
怎么现在,还没有人来抢亲的动静?
他皱皱眉,便只道:“再等等。”
他心中不信明月汐会眼睁睁的看着夏无言嫁到夜王府,就算无法解救,应该也要破坏这婚事才对?
然而,又等了半个时辰,等来的却是花轿迎门,仍旧没有传出任何人抢婚的动静。
“花轿到。”
夜世子的脸已经完全黑了,心下也越发的沉不住气来。
如今花轿都到了夜王府门口,难道,他真的要娶一个毒人么?
若真的有人要来破坏婚礼,早便在路上动手了,眼下夜王府中更不好动手,今儿个的情况只怕是“父王”料错了。
而“夜王爷”也万没有想到花轿到了夜王府大门口了还没发生意外。
“不可能。”他实在不解。
明月青的女儿不应该很重义气的么?
怎么这会儿倒抛下好友不准备动手了?
“王爷,有人送信。”这时,王府中一位家奴匆匆而来,将一密封的信送到了“夜王爷”手中。
“夜王爷”接过信封,匆匆拆开,只见那信封上写了一行字——“你好,夏无言既然毁了那就送给夜王府世子了!”
那意思,明显——是有人抛弃了夏无言,不准备破坏婚礼,不准备来抢人了。
旁边的夜世子恰将这一番话瞧在了眼底,心下一惊,脸色也越发沉了。“父王,已经没人在意那毒人了,今天根本就不会有人来破坏婚礼,难道,我真的要娶夏无言么?那人可已经被你毁了,成了一个惊悚的毒人。”
“夜王爷”也惊极,心中看到手中的信封,只觉那信上的意思应该是真的。
难道,明月汐真的打算放弃夏无言,由着他折腾了么?
那么,他今日的“苦心”不是白费了么?
那街道上的陷阱,不是白设了么?
“夜王爷”捏捏拳头,只是心里仍旧不是十成的相信这行字,可是,又想着如果真有人要破坏婚礼早在花轿来临时便破坏了,哪还会等到之后?
他说:“再等等。”
然而夜世子已经完全沉不住气了,“等等?父王你到底是不是我父王?你利用我的婚事算计人也就罢了,如今算计不成还真让我娶了那毒人么?再等的话,那花轿便真的被抬进王府了。倘若新娘子进了王府,就算不拜堂按照天齐皇朝的规矩那她以后也是我夜寒的世子妃了。我夜寒要什么女人没有?就算娶个青楼女,也不能要一个毒人呀。”
言罢,完全不理会“夜王爷”的话,便匆匆朝门口而去。
先前只因他也以为会有人来破坏这场婚礼,所以才答应了“父王”的话。
因为,他以为自然有人会让他娶不到那个毒人的。
可如今倒好,毒人被她朋友抛弃了,花轿都快上门了。
天齐皇朝的规矩,只要新娘子入了男方门,就是男方妻,他已经忍不住,定不能让毒人进了自己的门。
匆匆几步行至大门口,走下台阶,见那台阶下方一台花轿停落,像是在等着新郎官的迎接。
夜世子却忽然想起之前见到的夏无言那被折腾得不人不鬼的惊悚模样,心下一火,便直接朝着花轿喊道:“夏无言,本世界子不会娶你的,滚!”
当然,他知道,就算让夏无言滚,也会有夜王府的人将其给偷偷的从花轿中带走继续关到石室中。
夜世子话音落,围观百姓发出一片啧啧之声:
“夜世子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