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飞羽忍住心中的颤抖,咽了口唾沫,沉声问道:“怎么个搏命法?”
张叔拉着晁飞羽出了重症监护室,李院长跟在后面也是有些焦急地问:“老张,到底怎么个搏命法啊?”
“放血!”张叔转过身,表情严肃地说道:“现在只有用这个方法来搏一下了!”
晁飞羽对这些治疗的方法可谓一窍不通,但从爷爷那里听说来的,张叔原来在部队的时候号称“鬼才”,有好多匪夷所思的治疗方法,虽然有时显得很怪异,但每一次都是有惊无险。
现在这个时候,已经考虑不上这些问题了,要是不尽快治疗,唐豆就救不活了。
抿着嘴的晁飞羽深深地点了点头,“那就这么办,事不宜迟,抓紧时间。”
张叔这时又说话了,“丫头的血型是o型,准备些血浆以作不时之需。”
晁飞羽马上接话,“用我的,我也是o型血。”
李院长和张叔对视了一眼,新鲜的血液倒是最好的选择,没想到飞羽对这小姑娘真是用心良苦啊。
张叔得知晁飞羽年前刚做过体检,身体非常健康就默认了他的提议。
三人来到重症监护室,叫室内的大多数医生护士都撤了出去,只留下一个护士打下手。
因为过程比较血腥,也没有必要留这么多人在现场,所以现在室内,除了唐豆就只剩下4个人了。
在那个留下的**目瞪口呆地注视下,张叔拆开一套新的输液器具,拿起针头,就扎进了唐豆手腕的静脉上,**下面放了一个大号量杯。
鲜血顺着管子一滴滴流了出来,滴进量杯里。
晁飞羽紧盯着滴落下来鲜红的液体,心里感觉非常沉闷,有些心疼地喘不过气来。
可他知道现在不是心疼的时候,要是不放血,以后就再也见不到这个令他忧心、令他快乐、令他温暖的人了。
唐豆躺在**上,针头插在手腕上、鲜血不停地流出来,也没有什么感觉,长长的睫毛像两柄小扇子轻轻搭在眼睑上,胸脯的起伏还是有些剧烈,像是运动过后一样。
要是在帝景豪庭的家里看见唐豆这么躺在**-上,晁飞羽肯定觉得她是在装睡,想和自己开玩笑……
护士回过神来,想起了自己的职责,紧紧地盯着监控屏幕,注视着唐豆的各项生命体征。
晁飞羽怕唐豆失血的时候手会感觉冰,轻轻走早她跟前蹲下,握着唐豆扎着管子的手,轻轻磨蹭着,嘴里还不停地念叨,“豆豆,要加油哦!明年高考之后,你到了京城,我们就能天天见面了,就再也不分开了……”
张叔和李院长看着晁飞羽轻柔地动作、听着他深情的话语,都感觉眼底有些发酸,纷纷转过头去。
“豆豆,你一定要挺住,你还没嫁给我,我还没给你最豪华、最浪漫的婚礼,别贪玩了,快回家吧!”晁飞羽之前从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能说出这样的话,可当要失去的时候,他怕了、真的怕了,他不敢想象没有唐豆的日子该怎么熬过去……
一句一句不停地在唐豆耳边念叨,给她打着气。
或许是放了不少血的缘故,唐豆的血压有些缓缓下降,血管里的血液流动地也不那么猛烈了,她感觉自己的眼皮无比沉重,根本就睁不开。
唐豆感觉自己在冰冷、黝黑的水泥里,浑身上下都冷的刺骨,唯有自己的右手感觉暖暖的,甚至还有些莫名的湿润。
耳边仿佛有人在叫着自己的名字,说着什么婚礼的事情,难道自己已经死了么?唐豆不禁心里怀疑着。
看来她是想嫁给晁飞羽想的都要发疯了,连死了都还记得要嫁给他的事情,以为自己已经死去的唐豆,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晁飞羽,想着自己离去后他一定会很难过吧……
“血压下降了!”年轻的护士惊喜地叫了出声,指着监控屏幕朝李院长汇报。
张叔过来一看,眉头皱了皱,“不够,还是不够,要把她血液里残留的药物尽量多排出体外,不然血压还会继续回升的。”
李院长看着**下量杯里血液所到的刻度线,沉声说:“已经快50了,孩子还能挺住么?”
“输血!飞羽准备。”张叔二话不说看向晁飞羽。
护士过来在晁飞羽的胳膊上扎上针头,鲜红、浓稠的血液顺着输液管流进了唐豆另一只手上,进入了唐豆的体内。
晁飞羽拒绝了再旁边躺下的要求,因为站着还有个高度差,这样代表生命的液体才能尽快流进唐豆的身体。
他站在唐豆旁边,用没插输液管的手帮着唐豆整理因为出汗浸湿的刘海,动作轻柔、嘴角带笑。
都说相爱的人之间会有心灵感应,那么自己的血在唐豆的体内流淌的话,那么他们之间的感应会不会更加强烈呢?晁飞羽想到这里,一双修长的手不停做着抓、放的动作,想要血液流动的更加快速。
一根管子连接着晁飞羽和唐豆的胳膊,鲜血顺着管子流到唐豆体内,又带着些许残留的药物顺着另一根管子滴落到量杯里。
重症监护室内的时钟在不停地运转着,秒针滴答的声音出奇的和排出的血液同步,每一声秒钟转动的声音,就意味着又一滴血流了出来。
**看着唐豆的血压还在持续下降,感觉只要再有一会,就会降到正常范围了,心里微微有些放松,便转头看向旁边的两人。
只见那个俊美的男子,此刻的脸色已经不像刚来时那样红润,反而有些苍白,可他还在一直注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