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权得知于吉被抓,并没有表现出十足的开心,尤其是在乔晓婉告诉他抓捕细节之后。
“就把于吉先关起来吧。”孙权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然后转身而去。
空留下周瑜、张纮、朱治等人站在那里。
朱治问道:“两位大人,主公这是什么意思?”
张纮道:“主公的意思是说,这是一个烫手的山芋,吃不到嘴,又不能扔,只能先关起来。”
朱治道:“有什么可烫手的?要审问就审问,该斩首就斩首,这不是很容易的事情么?”
周瑜道:“朱太守,于吉为了不伤及百姓,从而甘愿被我们擒住,如果我们将他斩首,民间百姓会怎么想?主公的决定是对的,只是于吉这人,看管起来恐怕不太容易,这样吧,我给你调五百军士,帮助你守住死牢。”
朱治笑道:“将军说笑了,我吴郡府衙又不是没有巡捕,我明白您的意思,请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让无花门劫狱成功。”
周瑜望着他的背影,自言自语地道:“死牢设施牢固,无花门自然无法劫狱成功,只是……”周瑜说了一半,没有继续说下去。
张纮笑道:“公瑾,于吉若是脱逃,对百姓未必不是好事。”
周瑜看了他一眼,微微点头:“张纮大人,此次抓捕行动,多亏你了。”
张纮连连摆手,道:“公瑾,我发现我对无花门的认识还不够深刻,我想……我确实应该回去继续潜心研究。”
不一会,张纮的背影也渐渐消失了。
乔晓婉问周瑜道:“公瑾,你们刚才说的,我不太懂。”
周瑜道:“我猜,朱治一定看守不住于吉。”
“为什么,你自己不是也说了么,吴郡死牢设施牢固,无花门不可能劫狱成功的,再说,朱治一定会非常重视这事,只怕死牢从即刻起,就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了。”
周瑜摇了摇头,道:“娘子,你把事情想简单了……”他沉吟一下,叫道,“不行,我必须调派亲信军士,乔装打扮,秘密看住死牢!”
“为什么?”
“说出来就没意思了。”周瑜微微一笑。
乔晓婉看他得意的样子,不禁哼道:“死公瑾,又开始臭屁了。我就不信于吉能出死牢!”
周瑜凑过身来,道:“你不信?要不要我们赌上一赌?”
“好啊,我还怕你不成!”乔晓婉心想:也不知道你的赌注是什么,如果是暖床之类的,本姑娘会答应的……
可哪知周瑜用眼睛把她从头到脚地打量了一遍,一脸无奈地道:“不过,你好像也没有什么可值得一赌的,就这样吧。”
“你!周公瑾!”乔晓婉指着周瑜,气得满脸通红。
对面的周瑜哈哈大笑。
随后,周瑜秘密调派军士乔装打扮守护在死牢周围。乔晓婉则认为周瑜小题大做,对他的做法不削一顾。她在心里暗暗较劲,不仅暗暗提醒朱治要严防死守,自己一有空也到死牢周围巡视。
乔晓婉如此认为,当然有她自己的道理。因为她以前是过去这个死牢的,当然对那里的严密程度深信不疑。那个时候,吴郡死牢关着另一位名人——诸葛亮。
日起日落,如潮起潮落。转眼间,十几天过去了。于吉依然没有脱逃的迹象,而无花门那边也似乎风平浪静。
这段时间,江东极力地封锁着于吉被抓的消息,每个人对这件事都忌讳莫深。
这天上朝,孙权在处理完政事后,照例询问群臣有无其他事项。
张昭站出来道:“主公,此前我们向曹操祝贺他战胜袁绍,并送了礼物。现在,曹操的回信到了,请主公过目。”
侍从把信件接过,又转交到孙权的手里。
乔晓婉见孙权把信件铺开,快速地看着。不一会,孙权抬起头来,迟疑地道:“曹操让我江东送去一个人质,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让我以后都听命于他?”他一边说一边想,台下的群臣谁也不敢开口。
孙权想了一会,见无人应答,便道:“张昭大人,我们与曹操修好,他却让我们交上人质,你说这该怎么办?”
张昭想了一下,然后道:“主公,曹操诡计多端,我们假以修好,其实是为了自保,曹操当然不会那么好骗。现在他让我们交出人质,其实是想试探我们的诚心修好之意。”
孙权微微点头道:“那若以你看,这人质是应该派了?”
张昭点头道:“主公,送人质不过是权宜之计,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汉初几代皇帝都给北方的匈奴遣送公主和亲,其实也是送人质的另一个版本。为了江东的和平,张昭以为,此事可行。”
孙权“嗯”了一声,道:“那你说说,这人质该选谁为好呢?”
张昭道:“自古一方给另一方送人质,均是送首领的子嗣。可是主公目前并无子女,张昭不敢多言,这人质的人选还请主公酌情安排。”
孙权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散朝之后,孙权把张昭和周瑜两人留下,乔晓婉自然也没有走。
孙权叫退左右,开门见山道:“我找你们是为了给曹操送人质的事,现在没有外人,也不会有人走漏风声,你们俩来说说看,选谁为好?”
张昭和周瑜互相看了一眼,谁都没有说话。
孙权无奈,只得又补上一句:“二位都是江东的栋梁,遇见难事自然应该迎难而上。这样,我恕你们无罪,你们快点说吧。”
张昭的身子晃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