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权一听,不由又愁云密布起来:“孙辅的事情还没彻底解决,无花门又冒出来了。如果两件事撞在一起,江东就危险了。”
张纮点头道:“主公说得不错,我们采用公瑾的计策,孙辅自然会率军前来。如果无花门届时查到于吉被我们所杀,他们定然不会善罢甘休。如果他们一起举事,确实一个大的麻烦。”
孙权想了又想,道:“公瑾,你即刻传令军队严加戒备,随时听候调遣。”
周瑜抱拳道:“得令。”
张纮道:“主公打算一起应付两件事?”
“不然呢?”
张纮顿了一下,道:“主公有没有想过,与无花门罢手言和?”
乔晓婉见他目光如炬,听他继续说下去道:“张纮研究无花门,得知他们的理念无非是‘为民’二字,这与我们并不冲突。如果我们能尽弃前嫌,他们支持我们统治,我们支持他们传教,这岂不是皆大欢喜?主公,无花门倡导百姓友爱和睦,这对我们的统治也大大有利。和则两利,斗则两害,还请主公三思。”
乔晓婉见孙权皱起眉头,做沉思状,时不时地还摇着头,知道他是在做激烈的思想斗争。
此时,台上台下谁也不敢说话,都是在等孙权一人思考着。
终于,孙权想清楚了,开口道:“张纮大人,你说的这些,我当然都懂。只是无花门与先兄的事情……”
张纮道:“主公,你坐在江东之主的位置,理应为江东大局考虑。也许我们和无花门的合作不能长久,但是从暂时来看,我们实在是不该树敌过多。”
孙权听了,还是有些犹豫不决,问群臣道:“其他大人什么看法?”
张昭说道:“主公,张纮大人所言,倒是可行。毕竟,我们同时面对无花门和孙辅,是非常危险的。常言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果少了无花门这个对手,我们将省去不少的时间和精力。”
周瑜也点头道:“主公,现在仅仅是面对无花门和孙辅,将来还可能面对的是曹操。曹操和孙辅内应外合极其危险,可曹操若是与无花门内应外合呢?汉中的张鲁也算是道家的一派之首,曹操在北方兵力雄厚,为什么没有出兵汉中?还不是因为道教在百姓心中的地位极重?无花门也属于道家,连曹操都不敢去惹,我们也应该伺机言和。”
孙权叹道:“可是先兄的大仇呢?”
张纮道:“主公,自古一方之首都当以百姓社稷为重,报仇固然重要,可这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决的。此外,若是说到报仇,荆州的刘表也与我们同样有深仇大恨。”
乔晓婉听他说起刘表,不禁微微点头。刘表与江东有杀父之仇,孙策在位时就几次征伐。
孙权也点头道:“列位大人,其实在我心里,一直有三件事情环绕。第一是灭掉无花门报兄仇;第二是占领荆州报父仇;第三是个秘密,现在不宜多言……这三件事无时不刻地回荡在我的眼前。你们要我和无花门言和,我怎么能与仇人握手?”
乔晓婉听了他的话,顿时在心里一惊:看这个弟弟平时很少言语,可是在心里竟然是有数的。
张纮道:“主公,成大事者不应把仇恨看得太重,因地制宜,因时而异,随机应变,方为智者。此事还请主公多多考虑,张纮还是那句话,请主公以江东大局考虑。”
孙权沉思良久,猛然扭头看着乔晓婉,问道:“小乔姐姐,你对这事有什么看法?”
乔晓婉在一旁看着,眼见群臣的态度都是希望和无花门言和。其实对于无花门,她是再了解不过了。虽然自己和无花门有些历史,甚至和无花门的门主宁风都有些渊源,可是她现在只想客观地为江东考虑问题。
“弟弟,无花门是道教的分支,我有点担心他们的最终目的是效仿汉中的张鲁。言和之事,你还是谨慎点为好。”乔晓婉把心里话说了。在江东这些人里,她接触宁风最多,对其人也了解最多。宁风的计划就是夺取江东的权利,这和孙权是根本矛盾的。
此前,乔晓婉记得谁说起过,说无花门想要在江东起事,然后建立起像汉中张鲁那样政教合一的政权。只是乔晓婉当时对这些政事还不关心,故而没放在心上。现在眼看着孙权犹豫不决,顿时把心中所忧说了。
乔晓婉说完了话,才忽然想起周瑜曾对自己说起过“不要干政”的话,顿时向台下望了望周瑜,心想:完了,周瑜又得生气了。
可哪知周瑜不但没有怒意,反而兴高采烈连连点头。
这是怎么回事?周瑜不怪我干政么?就算是不怪我,可他不是支持张纮的么?我的意思是反对他们呀?他怎么还高兴?
顿时,一连串的问号在乔晓婉的脑袋里飘起。
“主公。”周瑜一脸兴奋地说道。
他一说话,大家的目光就全被他吸引住了。孙权和群臣见他一脸兴奋,都是在心里感觉莫名其妙:这是军国大事,公瑾为什么这般高兴?
“你……说?”孙权感觉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其实包括乔晓婉在内,此时朝堂之上的人,大概谁也不了解周瑜的心中所想,只得一起听他说下去。
“主公,娘子说的这事固然不错,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宁风几次对江东图谋不轨,也确实是想在江东起事。只是这事并不是什么难事。”周瑜笑道。
“哦?”孙权愣道,“无花门若是真想夺权自立,这与我们有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