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周瑜像个孩子似的,从愁眉苦脸立即转变为一脸灿烂,“你也不会失去我,我们永远都会在一起。”
两人随即相视一笑。
乔晓婉把瑶琴放在案台上面,道:“公瑾,你来抚琴一曲,让我听听,你的琴技如何?”
周瑜顿时眉头一皱,由晴转阴,没有说话。
乔晓婉见他不高兴的样子,心里暗暗好笑,继续说道:“来嘛,你这么久没有抚琴了,我想知道一下,有没有生疏?”
周瑜闷闷不乐地道:“我知道我的音律不如宁风,你又何必咄咄逼人?”
乔晓婉笑了一下,其实她早就知道周瑜会因为这个不高兴,可是她必须要把周瑜的这个结解开。周瑜这个人,平日自负得很,若是在这点上顺着他说,他一定不以为然。于是乔晓婉决定把周瑜的这个伤疤直接掀开,让他勇敢的去面对,去正视,去跨越。不管周瑜此前为何学习音律,他现在对此是喜欢的,因为如果不喜欢,周瑜不可能在烦闷的时候叫人取来瑶琴。自己的爱人喜欢一项积极健康的技艺,乔晓婉觉得自己有责任、有义务在他身后给他支持,让他进步。
她眯着眼睛冲周瑜眨了一下,道:“公瑾,宁风精通音律,可这不代表音律只属于他一个人。还有,他擅长的是笛子,你如果在琴艺上另辟蹊径,勤加练习,将来未必会不如他。公瑾啊,我要你抚琴的意思,并不代表我由此联想到宁风,而是希望你不把这音律当成心理的压力和负担……说实话,你当初为我学习音律,我非常感动,现在你既然已经会了,无非是苦练的事情。我觉得你就这样把它丢下,这十分可惜。如果你不喜欢音律,自然可以放弃,就当我什么也没说;可是如果通过此前的学习,你对音律有了兴趣,转而因为不相干的事情,让你迷茫失落,遗失丢弃,这就太得不偿失了。”
乔晓婉说了一堆,见周瑜紧缩的眉头缓缓舒展开来,便又试探地问道:“公瑾,你懂我的意思么?”
周瑜微微地点了一下头,他没有说话,而是坐在案台前,手指轻盈灵动,拨弄琴弦。他是一个聪明的人,乔晓婉的话,他当然听得懂。
顿时,一阵美妙的音乐声扑面而来。
乔晓婉抿嘴笑了,因为她知道周瑜用行动回答自己了。
实话说,周瑜的琴声现在仅仅算是流畅,离浑然天成的阶段还差得许多。可是乔晓婉依然鼓励他道:“公瑾,你确实对音律有天赋,这么久没有练习了,居然还记忆犹新。”她知道,男人有时候是需要鼓励的。在更多的时候,一句安慰性的鼓励远比讥讽式的挖苦要强得多。
周瑜听了,高兴地开怀大笑起来。乔晓婉也跟着一起笑着,她不仅替周瑜高兴,也为自己高兴。因为她发现自己可以揣摩出别人的心思,并试着解开别人的心结。乔晓婉觉得,这并不是所谓的算计,更谈不上什么阴险。也许,这就是男人口中经常说的几个词:贴心、懂事、聪明……
自己爱的人是一个贴心、懂事、聪明的人,恰巧他或她也同样的爱着自己,谁会不喜欢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
周瑜从此在音律上摆脱了心结。他最初确实是为乔晓婉而学习,可渐渐的,他觉得乔晓婉并不喜欢音律,他开始变得纳闷。当周瑜洞察乔晓婉和宁风的事情之后,才恍然明白这期间的种种,于是他又变得失望,变得痛苦。尽管,在此过程中,他忽然发现自己对音律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现在,经过乔晓婉的开导,周瑜舒心地接受了,他在对音律方面,也由从开始的追求转变为如今的享受。这在境界上绝对不同,再加上周瑜本身就天资聪明,颇有天赋,这让他对音律方面的理解和技艺都突飞猛进,最终成为一代名家。当然,这是后话了。
一个月后的一天晚上,乔晓婉和周瑜刚刚歇息,便听到门外有急促的脚步声。自从两人突破尺度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日以继夜的粘在一起。乔晓婉也曾担心周瑜这样,会引起周夫人的不满,可是让自己把周瑜赶走,尤其是有可能赶到周夫人那里去,乔晓婉确实在心里略有不甘。于是她几经思索之下,干脆不顾那些了。
很快,门外有声音响起道:“将军,将军……外面有军情急报。”
周瑜正安静地躺着,听了这话,立即一跃而起,他跳下床,大叫道:“让他进来,我们堂厅会面。”
乔晓婉刚坐起来,却见周瑜已经披上了一件外衣,轻轻地问道:“公瑾,不会出什么大事吧?”
周瑜一脸焦急,边快步出门边说道:“我也不知道,按理来说江东边境的防御措施非常齐整,即便有人来犯,也不至于被人一击即破。”
乔晓婉还想说话,可周瑜已经出去了,她不敢怠慢,也迅速地穿戴完毕,跟在周瑜的后面急匆匆地小跑着。
她暗想着:这个时候前来进犯的,难道是荆州的刘表?江东目前最大的两个外敌就是曹操和刘表。曹操的儿子曹植帮过我,按理来说,曹操即便有南犯之心,曹植也会帮我说话。况且,曹操虽然在官渡胜了袁绍,可袁绍退守故地,实力尽管大不如前,却依然不可小视。曹操是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南下的……那现在唯一的可能就是刘表了?难道宁风潜入荆州,被刘表发现了?
乔晓婉心里七上八下的乱想着,她和周瑜来到单厅,探马已经站在那里了。
只见他略微行礼后,便气喘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