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周瑜痛苦的样子,乔晓婉觉得自己有责任站出来帮助他分担。
“公瑾,对于周胤,我倒有个主意,说给你听好不好?”乔晓婉试探着。
周瑜看了她一眼,道:“你是想说让他住进侯府,就像我们的女儿那样。”
乔晓婉挠挠脑袋,道:“公瑾,你怎么连我想说什么都知道?”
其实乔晓婉就是这个意思,既然对于周胤这孩子,周瑜没有时间看管,周夫人不忍看管,那何不去找太夫人求情,把周胤送进侯府看管呢?
其实,按照周瑜现在的地位和条件,他的两个儿子是完全有资格送进侯府的。可大概是因为周瑜当初被任命留在巴丘,他自己也从不对人说起过自己的家庭,故而这事一直被耽误着。后来,周瑜虽然率领着大军进驻吴郡,可周循和周胤都已经过了婴儿时期。周瑜自己不要求,别人自然也无从问起。
现在,乔晓婉觉得把周胤送进侯府严加看管,这应该是一个不错的好主意。
周瑜笑了一下,道:“因为目前,你只能有这一个办法……”
乔晓婉也笑了,周瑜就是这么聪明,能随意地揣摩着别人的心思:“这么说,你同意了。”
“不……”周瑜摇着头,“娘子,你这样只会更乱。”
“啊?为什么?”乔晓婉有些不解。
“你想想,如果你是周夫人的话,有人把周胤抱走,你会答应么?”
乔晓婉明白了,可是她还是说道:“可是只有这样,才是对周胤负责。如果周胤像现在这样天天纨绔浮夸,以后是什么样,真的不可想象。”
周瑜道:“娘子,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是你想想,你当初以为我们会离开女儿的时候,你自己是什么样子……再设身处地地为周夫人想象一下。周夫人……我这辈子欠她太多。”周瑜说着,叹了一口气。
乔晓婉抿嘴道:“可是我们也不能对周胤放任自流呀。”
周瑜愣了许久,才道:“也许他娘亲说得对,现在他还是太小,不懂事,以后长大了,也就明白了。”
乔晓婉看着周瑜惆怅的脸,有一句话本想说出口,可是最终烂在心里:如果周胤长大后,依然不明白呢?
……
孙权顺利地说服了吴太夫人,并迅速将江东搬迁治所的消息公布出去,一时间江东朝野为之一震。孙权不给大家讨论的时间,随即下令迁都开始。
按照孙权的计划,首先由张昭赶赴柴桑,准备房屋、粮草及一些相关物资;江东的文武要员们几乎同时出发,他们都被命令要在第一时间恢复公务,确保政令畅通。
待百官走后,孙氏宗亲再收拾齐整,准备上路,吴太夫人及孙权的夫人也在这一批人里。最后,由吴郡太守朱治继续镇守吴郡,负责处理后续事宜。
周瑜和乔晓婉虽然是在第二批迁移的队伍里,可他们为了不让军政陷入瘫痪,基本是紧紧跟在张昭队伍的后面。
出发之前,乔晓婉和周瑜都穿上便装,在吴郡城里散步。他们都十分清楚,下次再回到这里的时候,只怕是不知何年何月了。
两人走在市集中,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心里都无比的平静。
“哎,你们听没听说,我们江东治所要搬走了。”
“当然听说了,这么大的事情,早就传遍吴郡城了。”
两人正走着,忽听身边有一些市井百姓在闲聊。周瑜停住脚步,悄悄听着。
“那你说我们的太守朱治会不会走?”
“他走或不走,都是太守,这有什么区别么?”
“嗨,这你就不懂了吧?吴郡如果是江东的治所,这地位自然是全江东所有地方里排名第一的。朱治虽然在官职上仅仅是个太守,可是他好歹是我们江东之主身边的人啊,但是现在可就不一样了,如果江东把治所迁移到柴桑,吴郡对于江东来说,那就是边陲之地了。这朱治若是不走,他的位置可就是一落千丈了。”
“哦,我明白了。这就好比当年的长安,是天子脚下……可如今也是废墟一片,瓦砾一堆了。我们虽然不至于像长安那样,但以后难免会没有治所之地的特权了。”
“对喽,这是肯定的。所以这官场上的事,远不是表面上看得这么简单。说不定啊,是朱治在哪方面得罪了吴侯,吴侯一气之下,甩包袱走人,不理你了。”
“这么说,朱治的心里头比我们还要闹心呢,他岂不是会憋屈死?”
“那是自然,虽然这官职未变,可是这地位却差了很多。这当官的,也有当官的难处,哪像我们呀,自由自在的。”
乔晓婉和周瑜听了,顿时都无奈地笑了笑。
这些市井百姓之言,完全都是一派胡言,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迁都一事的前因后果和来龙去脉,只知道一味地胡乱猜测,然后信口雌黄,造谣生事。
乔晓婉暗笑着,低声对周瑜说道:“公瑾,我若是朱治,听到了这话,非得派府衙和巡捕把他们抓起来,关入大牢不可。”
周瑜也笑道:“大凡朝堂之上有了什么决策,民间是一定会起风言风语的,这是避免不了的事情,我们也没有办法。”
两人不再听他们胡说八道,而是继续散步。
乔晓婉忽然想道:“这些百姓背后这样议论朱治,也不知道他们在背后是怎么议论我的?公瑾,我还想回去听一听。”
周瑜笑道:“算了,娘子,如果他们说你好话,你自然是十分高兴,可如果他们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