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晓婉问道:“公瑾,受害者的家人都是谁?”
周瑜答道:“是孩子的母亲和孩子的外婆。”
乔晓婉想了一下,道:“我现在就去见她们,我想,她们一定不会睡觉的,即便是睡,她们也睡不安稳。”
周瑜愣道:“娘子,你凭什么这么肯定?”
乔晓婉看了他一眼,然后叹道:“因为我也是个母亲,我知道她们现在心里的感受。”
周瑜呆立一会,随即不再阻拦了:“娘子,你去吧,如果有什么需要,你尽管告诉我。”
乔晓婉见蒋钦走过来,躬身行礼,等待着她的命令,顿时轻轻地点了点头。
受害者的家人目前被严加看守在鄱阳县衙的一间密室里,乔晓婉和蒋钦直接进去,果然见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和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尚未睡觉,年长的泪流满面,年轻的周身抽搐。
乔晓婉见了,不免不忍直视。
蒋钦介绍道:“二位,这是从柴桑派来的特使小乔夫人,是专门负责这件案子的。”
这对母女听了,急忙大哭着爬过来,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求小乔夫人救救我们的孩子!求小乔夫人救救我们的孩子!”
乔晓婉见她们用头使劲在地上狠撞着,每撞一下,都“咣咣”作响,连忙把她们扶起来:“二位千万不要这样,请你们快快起来。”
可她毕竟是一个女子,无论如何也扶不起两个一心磕头的人。
蒋钦见状,也立即过来帮忙。两人好不容易把这对母女扶起来了,年长的妇女又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乔晓婉知道她刺激过大,又招呼人迅速去找郎中。
待一切都忙完了,这对母女的情绪稳定了之后,时间已经悄悄溜走了一个时辰。
乔晓婉让大家坐下来,这才发现自己满头大汗,手脚酸痛。
“二位,你们现在要做的是全力配合官府,你们请放心,我们一定会给你们讨回一个公道,但是现在,你们一定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绪,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乔晓婉先表了一个态。
“小乔夫人,您高高在上,我们在民间都听说过您的名字……我现在担心的是,事情发生到现在,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了,我……我害怕孩子已经被运出城了或是没了。”年轻的女子说了两句,又哭泣起来。
蒋钦在一旁道:“这点请你们放心,事情发生后,周瑜将军立即封锁了城门,禁止进出,我想,孩子目前应该还在城内。”
“大人,那你们快点派人挨家挨户的搜啊!鄱阳城不大的,一共就那么些人家,你们快点下令,一定会搜出来的。”年长的妇女急切地说道。
乔晓婉道:“这样不行,如果挨家挨户的搜查,只怕会逼着抢匪杀人灭口的……”
“啊?杀人灭……”妇女话了一半,又向后仰头倒下去。
乔晓婉急忙站起来扶住她,多亏妇女坐在凳子上,才没摔倒在地。只听她大哭道:“作孽啊,真是作孽啊……都怪我,非要带孩子出来,我是罪人啊我……”她哭喊着,还冲着自己轮起了巴掌。
女子扑过来,拼命抓住妇女的手,不让她动弹,两人挣扎了一会,转而抱在一起痛哭。
乔晓婉见了此情此景,眼睛也不由泛红……
“小乔夫人,你怎么也……”蒋钦在旁边低声提醒着,“现在应该问案情的经过,而不是……”
乔晓婉经他一说,顿时恍然大悟,自己刚才完全融入进去了,竟忘了她从柴桑来到这里的目的。
她顿了顿,道:“二位,你们……你们不要哭了,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找回孩子!你们谁来说说事情的经过?”
对面两人听了这话,顿时停止了抽泣。
年轻的女子率先说道:“小乔夫人,我和母亲都是鄱阳本地人氏,家父死于战祸,我从小与母亲相依为命……几年前,我嫁给了同是本地的徐阿牛,并为他生下一子。出事这天,我们本来不想出去,但是想到近期并没听说过婴儿被抢的事情,就以为这事已经过去了……没想到……他才四岁啊……”她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
“怪我,都怪我……是我非要出来的,我只是想带孩子出来透透气,毕竟闷在家已经很久了……呜呜……”年长的妇女也随之哭了。
乔晓婉叹了一口气,问道:“那孩子的父亲在哪里?他怎么没跟着出来?”
年轻的女子一边哭一边道:“孩子的父亲被征召入伍,目前驻守在庐陵……他还不知道这件事情,我怎么告诉他这件事情呀……”
原来,鄱阳城内强掳婴儿及孩童的事件由来已久,造成的结果就是当地百姓不敢私自带着孩子出来。因为大街之上再无孩子了,所以类似的事情在最近一段时间变成了没有……出事的这天,这对母女带着仅仅四岁的孩子走在鄱阳城内最繁华的大街上。她们正在走着,忽然从身后冲过来几个蒙面男子,直接从两人手中把孩子抢走。
母女立即大声呼叫,可是旁边行人虽多,却无人上前。母女一边求救,一边拼命追赶,可那些蒙面男子显然有所准备,他们左拐右拐一番,随即就消失在茫茫人海里。
其实,做为鄱阳当地人氏,母女对附近的道路十分熟悉,只是当时事发突然,她们情急之下,都慌了手脚,只得抱头痛哭。直到过了很久,才有好心人告诉她们,去县衙向官府求助……
乔晓婉原本猜到事情的经过,因为她当时第一次来到鄱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