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大家听了华佗的话,顿时都大惊失色。
乔晓婉躺在床上,只觉得脑袋“嗡”地一声。
周瑜忙半跪在乔晓婉的床上,抓住乔晓婉的手,道:“娘子,不怕,我们不怕,你还有我,你还有我……”
可是乔晓婉看着周瑜脸色苍白,说话颤声的样子,分明是他自己先扛不住了。
乔晓婉笑道:“公瑾,没事的,只要能够痊愈就好。”
周瑜双眼紧闭,缓缓流下两行泪水,又埋下头去,不断地道:“怪我,怪我……这一切都怪我,我不该答应张昭的,我明知道你的伤势刚刚恢复,身体还正在虚弱,怎么会让你出席什么外交活动……”
曹植也在一旁叹道:“小乔夫人,这事怪我。”
乔晓婉愣了一下,其实她心里谁也没怪,自己身处在这个位置,遇见事情就得迎头而上,根本没有退缩的道理。可现在的问题是,如果说周瑜把责任赖在本人身上,他做为乔晓婉的相公,有照顾不周之过,如此说还似乎有些道理,而曹植做为一个局外人,怎么也跟着说,这事怪他呢?
只听曹植继续说道:“如果我不来,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乔晓婉听了,有些无奈,按照曹植这种说法,如果没有盘古开天地,自然也就没有这样的事情了。虽然如此,她还是感激地看了看曹植。
华佗低头写了一会,交给侍女们,道:“从今天开始,小乔夫人正式进入休养阶段,我会一直留在侯府,照看小乔夫人。这是一些注意事项,你们都要记在心里。小乔夫人的身体再也禁不起任何错误了。”
侍女们纷纷点头。
几天后,曹植在返回许昌之前,特意来向乔晓婉辞别。
按照曹植的请求,他希望能和乔晓婉单独见上一面。
周瑜开始执意不肯,可曹植却道:“周瑜将军,我只需要一刻钟的时间,还请您能答应。”
周瑜虽然心系乔晓婉,可他见曹植自来到江东以来,在几天的时间里没有说过一句正经八本的事情,心里实在猜不透这位曹公子到底是来做什么的,又听曹植说,只和乔晓婉会面一刻钟,便犹豫地答应了。
乔晓婉因为休养而不能下床,见到曹植进来,只得躺在床上道:“曹公子,我不能亲送,有失地主之谊,还请不要见怪。”
曹植摇头道:“小乔夫人,你不怪我就好。”
“我为什么要怪你?”乔晓婉有些不解。
“因为正是我来了,才连累你变成这样。”曹植说着,眼睛泛红。
嗨,这个曹植,怎么这么喜欢往自己身上揽责呢?乔晓婉轻轻摇着头,道:“曹公子,我变成这样真的与你无关,只希望曹公子回到许昌之后,能够在令尊面前美言几句,希望我们双方永远不要发生战争。”
曹植点头道:“小乔夫人,你放心,我也不会容忍父亲挥师江东的。”他顿了一下,见四下无人,又道,“小乔夫人,你知道么?我这次接到父亲的命令,出使江东,我心里非常高兴,我从许昌出来,一刻也没有停歇,几乎是马不停蹄地赶到柴桑,为的……只是见你一面。”
曹植说完话,脸上忽地一红,然后躬身行礼道:“小乔夫人,告辞了。”
乔晓婉见他这就走了,心里不觉十分纳闷,她正要开口叫住曹植,可曹植却像兔子一样跑得飞快,任谁都叫不回来了。
周瑜随后进来,问道:“娘子,刚才你们说了什么?”
乔晓婉摇了摇头,心里不断地想着曹植的话:他从许昌马不停蹄地赶来,只是为了见我一面……张昭还说这是曹操的计划,目的是想看看从许昌到达柴桑的最快速度会是多少,这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可是,曹植为什么要这样做?曹操怎么会让他来柴桑,只是单单地见我一面?难道曹植他……
乔晓婉想着自己和曹植从认识到现在,他的所作所为,心里似乎寻找到了答案。
“娘子,我在和你说话呢?你脸红什么?”周瑜把脸伸到乔晓婉的面前。
“啊?”乔晓婉恍惚道,“我没……他什么也没什么,只是答应我,会在曹操的面前替我们江东说话。”
周瑜笑了一下,道:“这个曹植,怎么能如此夸下海口……曹操南下,只是时间上的事情,他有什么把握,说出这样的话?”
乔晓婉看着周瑜大笑的样子,心里却暗道:公瑾,如果我和你说实话,你会不会不开心呢?算了,我还是把这件事埋藏在心里吧……
由此,乔晓婉躺着床上,专心修养。她不知道,华佗所说的“一年两年”只是最低的年限,而乔晓婉这一躺,则是花费了整整五年的时间。
若是旁人,只怕早就受不住了,可是乔晓婉却对此淡然视之。五年来,她无数次地对周瑜说道:“公瑾,也许我在此前走得太顺了,所以就连上天都会看我不顺眼。人生都会有低谷,只要过了这个低谷,就一定会看见阳光。”而周瑜每次都会在后面接道:“娘子,我会陪你一起出走低谷,然后一起迎接阳光。”
乔晓婉心里明白,世间的事情,即便是聪明如周瑜者,也难以预料到所有的事情。
比如说,江东的群臣都以为孙权亲率大军征讨荆州的门户江夏会十分轻松,可是他们想不到,这场战争不仅困难非常,还旷日已久,孙权前前后后地调兵遣将,三次发兵,至今仍然没有结果。
再比如说,北方的袁绍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