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张纮在侍女的引领下进来了。
乔晓婉冲侍女点了点头，示意她出去。侍女很知趣地出了内室，并把宫门掩上。
乔晓婉的目光转向张纮：“这三更半夜的，张纮大人倒是有闲情逸致。若不是太夫人的宫室距离寝宫正门较远，只怕你刚才一番吵闹，已经把她惊醒了。”
张纮行礼道：“小乔夫人，这个时候前来打扰，张纮也是不想，只是此事事关重大，我必须向小乔夫人问个明白。”
“哦？”乔晓婉微微一笑，道，“敢问张纮大人，是什么事情？”
张纮皱起眉头，犹豫再三，还是开口说了：“小乔夫人和无花门门主宁风，是非常熟悉的关系么？”
乔晓婉听他这么问，不由一愣：“你这是什么意思？”
张纮道：“我……我想知道小乔夫人是否对宁风以及无花门的过去……是否知之甚详？”他见乔晓婉一脸茫然，顿时又解释着道，“小乔夫人是皖城人，宁风和无花门也出自于皖城……所以我想问问……”
乔晓婉想了一下，道：“张纮大人，宁风和无花门确实出自于皖城，而我本人呢，也确实是皖城人。我们在皖城的时候，还真的就认识，只是当时的关系……并不算非常熟悉，张纮大人，你这么问，是有什么事情么？”她想起张纮白天时在朝堂上迟疑的样子，心里忽然紧张起来：难道宁风和无花门出什么事了？
张纮道：“小乔夫人，你是主公的姐姐，周瑜的夫人，太夫人视你如宠儿一般，你也确实为江东做了许多事情，因此我相信你一心为了江东着想……”
乔晓婉越听越糊涂，不禁问道：“张纮大人，我知道你一向客观中立，秉公做事，对此我是非常尊敬，请你有话就直说，好么？”
张纮见她端正不阿，气势非凡，不由点头说道：“好，我实话说吧。曹操自从占领荆州之后，我一直没有无花门和宁风的消息，开始我也纳闷，甚至还一度幻想着‘没有消息就是没事’，可是后来我听说曹操在荆州封锁了消息，我这才反应过来，也许是宁风和无花门出了大事，可因为消息不流通，故而我们没法知道。”
乔晓婉点了点头，听他继续说下去道：“不过很快，我又想到，无花门和宁风在前去荆州之前，在我江东仍留下了一些留守人员，宁风不可能放弃他们。因此我认为，无花门和宁风是换了一个联络暗号，他们在秘密地进行联系，而这一切，是把江东排除在外的。”
乔晓婉“嗯”了一声，道：“周瑜临走之前，不也是提醒张纮大人，有这个可能么？”
“不错，周瑜说的时候，我已经在着手研究无花门的新暗号了。”
“新暗号？张纮大人，难道你在柴桑发现了什么新的线索么？”乔晓婉问道。
张纮苦笑了一下，道：“小乔夫人，实不相瞒，我不知道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因为柴桑不是吴郡，而无花门目前在江东是受官府承认的。因此他们完全没有必要像在吴郡的时候那样传递暗号。”
乔晓婉道：“那张纮大人找我的意思是？”她现在听得有些云里雾里的，按理说，张纮和自己都是江东一流的智者，乔晓婉当然不认为张纮没有优秀的口语表达能力，也不认为自己没有优秀的领悟理解能力，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乔晓婉现在确实是一头雾水。她在心里隐隐有个预感：张纮之所以像现在这样语无伦次，欲言又止，是应该发现了什么非常大的事情。
张纮叹了一口气，低下了头。
乔晓婉见他不再言语，当下也不打扰，只是轻轻地站起来，亲手倒了一杯茶，送到张纮的面前，道：“张纮大人，喝口茶，你理理思绪。”
“小乔夫人，张纮不敢当。”张纮急忙道。
乔晓婉示意他不必拘礼，把茶递到他的手里后，又回到椅子前坐了。
张纮并没有喝茶，他把茶杯放在桌子上，又想了好一会，方才说道：“小乔夫人，我这段时间潜心研究，费劲力气，想寻找出无花门的新暗号。我一边派人秘密搜查柴桑各地的符号印迹，一边查阅古籍和历朝历代的史官记录，希望能够有所斩获。哪知道，我是无心插柳柳成荫，无意间发现了一个巨大的秘密。”
乔晓婉愣道：“什么秘密？”
张纮想了一下，问道：“小乔夫人知不知道无花门和宁风的过去？”
乔晓婉见他说了半天，又回到开始时的问题，不由无奈地道：“张纮大人，你能开门见山地说话么？”
张纮道：“小乔夫人，我指的是，无花门和宁风在你的印象里，是什么样子的？”
“他们除暴安良，替天行道，救济贫民……就这些。”乔晓婉没有好气地回答着，她第一次发现，张纮这人有些太啰嗦了。
“哦。”张纮听了，站起身来，道，“小乔夫人，我以前也是这么认为，只是……唉，算了，我现在也没有足够的证据说明什么……”
乔晓婉见状，也跟着站起来道：“证据？张纮大人，无花门和宁风到底怎么了？难道他们只是表面上的替天行道么？”
张纮急忙摇头道：“我可没有这么说，算了，小乔夫人，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我就不打扰小乔夫人休息了。”
“哎，你……”乔晓婉正要说话，却见张纮头也不回地快步出去了。
乔晓婉既纳闷，又来气，张纮这半夜三更的前来，又争吵了半天，目的就是向自己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