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忙行礼道:“主公。”
孙权道:“周将军不必多礼,你对我家有功,封赏的事情等回去再说。我的小乔姐姐是你的夫人,那我岂不是得叫你姐夫?”
乔晓婉听他说起“姐夫”二字,不由想起故去的孙策,不禁忽然伤感。
周瑜对孙权说完“主公不敢”之后,见乔晓婉目光呆滞,知她心中所想,不由拍了拍她的肩膀。
孙权道:“你们来看,这是我的射中的兔子。”
乔晓婉见他手里拎着兔子的耳朵,仔细看着。这是一只棕色的野兔,背部被孙权一箭射中,身上尚留有血渍。
“可怜一个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消失了。”乔晓婉心里想着孙策,嘴里说道。
“小乔姐姐不喜欢?”孙权忙把兔子藏在身后,“我不知道姐姐不喜欢……不然不会给你拿过来。”
周瑜见孙权神情紧张,如临大敌,忙对乔晓婉道:“死去不能复生,还是节哀吧。”他一语双关,意在点醒乔晓婉。
孙权道:“周将军姐夫说得对,这样,我亲手把它埋葬了吧。”
乔晓婉和周瑜见孙权如此称呼,相互对视一眼,忍俊不禁起来。
周瑜道:“主公,令先兄此前一直称呼我为‘公瑾’,你也这样称呼吧。”
孙权笑着点头,他拔出佩剑,走出草丛,蹲了下去,郑重其事地挖了一个土坑,然后把兔子放入其中,再亲手填埋好。
周瑜见乔晓婉竟能如此影响孙权,不禁暗暗称奇。他只听说孙权认了乔晓婉做姐姐,可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却一概不知。当下,他只得调剂气氛道:“这只兔子得到主公的亲手埋葬,算是死得其所,不枉此生了。”
围场打猎结束后,孙权率大军回城,早有吴太夫人、乔公等孙氏宗亲得到消息,均在城门口站立迎接。
孙权并未提及吴景的事,只是拉着周瑜,下马快步走到吴太夫人等人面前,大叫道:“你们快来看看,是谁回来了。”
周瑜逐个行礼,道:“公瑾见过太夫人,岳父大人……”
吴太夫人和乔公笑得合不拢嘴,将大家一起迎入城里。
吴景心有隔阂,让己部大军仍驻扎在城外,他虽然知道硬逼孙权退位已是痴人说梦,可为了保全自己,他现在实在不敢独身入城。
孙权不去管他,回到侯府把前事对吴太夫人说了,吴太夫人握着周瑜的手,不由说起当年他和孙策的情谊,众人均是伤感不已。
周瑜道:“公瑾在巴丘接到飞鸽传书,立即点齐兵马,即刻启程,可惜路途遥远,依然没有见到先主最后一面。”
吴太夫人点头叹道:“巴丘到吴郡,正常赶路怎么也要走上一个月左右,你十余天就到了,想必是星夜兼程,一路乏累。”
周瑜道:“我正要对主公说起这事,公瑾此次从巴丘带来十万大军,所骑的都是西凉马。我在巴丘鼓励商贾,互通有无,在无意中见到了这种西凉马,这马虽然个头矮小,可是耐力持久,行程范围要较正常马匹要多上一倍还多,以后若是将这种马匹用为军马普及,大军长途跋涉就不是问题了。”
孙权点头道:“公瑾所言甚是,这件事就交给你做吧。”
然后,乔晓婉随周瑜逐一拜访两人的故亲故友。在大乔宫室里,当周瑜得知她生了三个女儿后,顿时惊得目瞪口呆:“寻常人家生双胞胎都不多见,乔夫人竟然一生就是三个……当真是吉人吉事。”
大乔依旧在月子里,只是躺在床上,笑了笑。
当晚,孙权为周瑜设宴,吴太夫人、乔公及文武群臣、孙氏宗亲均列在席。孙权当场宣布加封周瑜为中将军,总领江东军事。
宴后,吴太夫人命人整理好家居用品,一齐送到乔晓婉的房间。
乔晓婉虽然见到周瑜满心欢喜,可在心里绝对没有想过要和他在晚上一起过夜。可他们二人的关系已是夫妻,在旁人看来,睡在一起是天经地义的。因此吴太夫人让周瑜入住乔晓婉的房间,谁也没有觉得出不妥。
周瑜显然兴高采烈,手舞足蹈地跟着乔晓婉进了房。
乔晓婉见他进来,立即把房门关上,笑道:“你得意什么,吴太夫人只是让你到我这睡觉罢了,她可没说让你一定在床上睡。”
周瑜听了,知道她在说以前他们虽然住在一室,可并不是睡在一起的事。他立即变得愁眉苦脸,道:“娘子,我们此前不是说好了,天上地下,永不分离么?现在睡觉都不在一起……这不等于分离了么?”
乔晓婉瞪了他一眼,轻斥道:“强词夺理。”末了,她不去理他,径直躺在床上。
周瑜取一把古琴道:“娘子,你走的这些日子里,我在处理公务之余,便伺机勤学苦练,你来听听,我现在的琴技如何?”他说着,举手轻抚,弹指抖腕。
乔晓婉听过一流音律的技艺,像宁风、诸葛亮等人,他们的技艺往往能带动自己,感动别人,而周瑜仅仅可以带动自己,尚比他们差了一截。可他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能取得这样的成就,除了天资聪慧外,在后天上自然没有少下工夫。
乔晓婉微微点头道:“不错,较之从前有了很大的进步。”
周瑜弹完了琴,把它放在桌上,道:“娘子,你这桌子有点小,我放了古琴上前,就不能依着睡了。”
乔晓婉听他如此说话,情知事情有些不妙,果然周瑜紧接着就是一句:“没有办法,我只能和你一起睡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