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岳沒有说话,只是死死攥着拳头,算是默认。
赵匡乱恭三儿往大岳身边靠了靠,三对三,但赵匡乱却打心眼的沒底,光是一个强悍到令人发指的骆擎苍不说,不算这个神秘的老人,这个大胡子绝不会是什么善茬,甚至身上那股气势强于骆擎苍,还有一个在暗处会耍飞刀的女人。
恭三儿好像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又或者更明白这件事的巨大性,对面坐着的,可是骆家的家主,一个强于郭家的骆家,这到底代表着什么,恭三儿怎么会不明白,在杭州,骆家就是一片天,如同在南京的郭家,是绝对不可以招惹的存在。
“不妨告诉你,今晚可以让你们死,也同样可以让你们活,我不考虑什么后患,也沒那个必要。”老人的手指轻轻敲打的椅子,这一声声敲打声,很容易传进人的心中。
大岳沒有说话,仍然沉默着,只是往后退了退,又或者恢复了理智,慢慢退到赵匡乱身后,更像是特别突出这个别人永远不会注意的家伙。
老人愣了愣,不得不再次打量着赵匡乱,一个目光让人很不舒服的年轻人。
“这千威,不是你们刘家的东西,也不是我们骆家的东西,我想青松也清楚,你这个徒弟更清楚,骆家的千威你带不走,要是还想讨教,对付老骆家便是。”老人声音极其平静,像是一滩永远不会波动的湖水一般。
大岳仍然死死攥着拳头,显然走到了这么一步,想回头,就得把脊梁露出來。
“我不知道什么千威,也不知道你们骆家与刘家的恩怨,只记得山中的一个老头子,喝一口烈酒,抽一口烟草,打上一套拳,他才不管这套拳信骆还是信刘,他只是喜欢打,给他那个傻根一般的徒弟讲一些曾经的故事,奈何他那徒弟脑袋拙,怎么琢磨不透,十几年只琢磨出一个遇到会打这套拳的人,就是他师父的敌人。”赵匡乱默默道,像是在喃喃自语,似乎回想起在虎头山的岁月,好像就在昨天一般,那个喜欢象棋,喜欢烟枪的老头子,现在过的什么样。
大岳看着赵匡乱,却只能看到赵匡乱的这个背影,真如赵匡乱所说的一般,他脑袋傻,怎么也想不明白赵匡乱是怎么知道的这些。
“青松....”老人声音终于有一丝颤抖,好像他忽略了一个很严重很严重的问題。
“你们走吧...”沉默过后,老人失神的摆了摆手,当年骆家与刘家的恩怨,沒有谁错谁对,但刘青松从此退隐倒是真,又或者刘青松失去了一切,要换做是他,也吞不下这么一口恶气。
赵匡乱三人刚刚转身,老人看向这一直沒有被注意到的一人,也是这个杭州的老玩家,恭三儿。
“如果你们來杭州是为了恭家,我还是劝你们收手吧,恭家口气散了,聚不起來了,就在一个小时前恭大死了,恭二可能也会熬不过今晚。”老人叮嘱道。
恭三儿的步子停下,回过头,就这样看着这老人,沒有说话,一个让人难以理解的表情,來自这么一个丧家犬,不过最后倒是走的洒脱。
“恭家的气数,真的是聚不起來了。”恭三儿喃喃着,出了白星,还是一直在纠结着这个问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