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匡乱无所谓的摆了摆手,看了眼自始至终沒有抬过头的男人,嘴动了动,沒有人听清赵匡乱说了些什么,赵匡乱静静离开。
出了小饭店,路上,恭三儿忍不住问道:“乱子,怎么沒有跟那家伙打交道。”
“心里沒谱,人家看都不看我一眼。”赵匡乱拱了拱手,叹息道。
“硬上。”大岳嚷嚷着,像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子,但大岳却比谁都明白那个男人身上那股气息,像是山中不吐骨头的黑虎。
“硬上咱们就不用救人,就栽在那家小饭店吧。”恭三儿无奈道。
南京的夜晚降临,与徐州的夜晚出奇的一致,同样上演着无数的阴谋诡计,但唯一不同的,是人。
三人找了一家不算隐蔽的小旅馆落脚,离那男人的饭店也不算远,要打一场持久战。
赵匡乱躺在**上小眯一下眼,醒來时天色已晚,看着睡的不知死活的恭三儿与大岳,赵匡乱也沒吵醒,悄悄下楼。
披着临走离开北京易萤火为他买的小黑袄,虽然看似单薄,但不是一般的温暖,到现在赵匡乱都不知道自己身上衣服的价格。
一身轻快的下了楼,刚上街道,虽然已经到了春天,但一阵冷风袭來,让赵匡乱不知不觉的缩起了脖子。
几辆机车轰鸣,谁人会想到车上的,才是十七八岁的孩子,赵匡乱无病**着,在这座注定听不到他叹息的城市,突然有了些熟悉的感觉,在刚去北京时,自己何尝不是这样,无力的在大街小巷走着。像是一只无头蚂蚁。
是不是物是人非,赵匡乱早已不喜欢关心这些问題,有些事,想起來,除了徒增伤感,还是不能改变任何。
赵匡乱一路小跑,但在这漫漫长夜中,他的奔跑,能在南京跑出几分之几。
或许是累了,又或者是够了,赵匡乱慢慢停下,看着身边的一家二十四小时商店,想到了旅馆内那老烟枪,自己进了便利店,准备拿两盒烟。
进了商店,买了两盒红南京,出去时,却撞见一个本不该出现的家伙,今天瞧都沒瞧赵匡乱的赵无妄,仍然戴着个黑帽子,一身特别神秘的黑衣,起初赵匡乱还有些震惊,但仔细想想,或者这个能力通天的家伙,应该记不住他吧。
果然如赵匡乱所想的一样,赵无妄与他擦肩而过,赵匡乱心中却莫名的有些失落,但失落归失落,怎么说这也是赵匡乱的一个机会,赵匡乱沒有走开,只是蹲在商店门口,等着这个如沙漠中绿洲的男人出现。
不一会,男人出來了,提着乱七八糟的一大堆,开來是为明天做菜所准备的,这次男人仍然是无视着赵匡乱,大步的走着,两只手提着两个大塑料袋子。
赵匡乱也不管这男人理不理他,默默跟在男人身后,说实话,他还真不知道怎么跟这个活着话中的人物开口,难道上來就说來跟我混,有烟有酒有故事,恐怕那样赵匡乱肯定沒有什么好下场可言。
就这样,两人默契的走着,谁都沒有戳破这隔着一层纸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