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爷,如果说我连这里都守不住的话,这命也沒法活下去了。”赵匡乱不像是在开玩笑的看着恭三儿,这个世界不需要废物,再怎么有人情味也不行,即便是别人一辈子都不开口,这个废物的心里也过不去。
“你确定。”恭三儿看着赵匡乱,似乎这是一个无比巨大的决定。
赵匡乱点了点头,默默起身,留给恭三儿一个背影,即便是沒有大岳那般的伟岸,甚至比不上一个正常人壮硕,但似乎这个,比什么都有说服力。
“大岳,跟我走。”恭三儿牙齿咬的作响,不拖泥带水的离开,大岳最后看了眼背对着他们的赵匡乱,欲言又止的跟着恭三儿走了。
黑云把偌大的青岛压的更死,暗雷声遮过了青岛的厮杀声。
张庆弓几人走后,走廊中剩下了四人,但真正说等会能出上力的,也不过只有赵匡乱一个。
“老高,春卷,你们还是先回,总是待在这地方也不是办法。”赵匡乱背对着三人开口道。
“让春卷先回去,我在这里陪陪你们。”高万福低声说着。
赵匡乱摇了摇头。
“好,乱子,有什么事,给我打一个电话,我虽然不是什么不怕死的家伙,但绝不含糊。”高万福知道自己算再留在这里,说不定等会是一个累赘,还不如让赵匡乱清静清静。
“老高,我明白,现在你们只需要别在这场大风中倒了可以,有什么难处,我跟小爷能帮多少帮多少。”赵匡乱望着洁白的墙说着,谁都看不出赵匡乱有着什么样的表情。
高万福使劲点了点头,默默的离开。
正当夏春卷转身离开的时候,赵匡乱似乎身后有眼一般,叫住夏春卷道:“春卷,我想如果还可以的话,我想看燃情仍然在青岛站着,虽然我说这话有点太沒良心了点,但是可以吗。”
“燃情不会倒下,你倒了都不会。”夏春卷似乎这种关头也喜欢嘴硬,跟赵匡乱斗着嘴。
“那好。”赵匡乱话语间似乎是带着笑,这个偌大到不能再偌大的世界,能让赵匡乱挂在嘴里的,也这么多,赵匡乱当然不希望在这场毫无人情的大风中,全部都倒了。
这下空荡荡的走廊之中剩下了两人,一个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面对一个让他有无数念头的赵匡乱,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一个似乎是背对着一切,如同一尊雕像一般一动不动。
“我说,你到底是什么人。”龟三声音有些微微颤抖的问道。
赵匡乱仍然一动不动,不过腰杆却是微微的低了下去,声音像是被什么堵住一般,有些低沉的开口道:“我不过是个大山中出來的农民罢了。”
“我不信,一个农民可做不到你这地步,说实话,你到底是为了什么,别跟我扯什么金钱权力,你不像是好这些东西的人。”龟三打心眼里不相信,与其说不相信,不如说在龟三的世界观里,这种人根本存在一般。
“为了什么。”赵匡乱缓缓的转过头,这样直视着龟三,留给龟三一个让龟三一辈子都无法遗忘的神情,一个带着愤怒,带着悲哀,带着无奈,更多是凄凉的神情。
“你为了什么。”龟三发现自己的手有些颤抖,摸索的掏出那盒小熊猫,却发现自己激动的弹不出一根,眼前的这个男人,会不会杀了他。龟三心中竟萌生出了这种想法。
突然,赵匡乱的头缓缓低下,像是卸下了所有的伪装一般慢慢坐下,疼的呲牙咧嘴,似乎又恢复了平日里沒有脾气的模样,低着头也不看着龟三道:“为了什么,等这一次我们都熬过去了,我会告诉你,但现在不行,人总得给自己留一个小小的盼头不是。”
龟三从未想过自己会对这么一个小人物的故事好奇,但心中却有些期待赵匡乱对他吐露出一切的那一天,那一天他这个龟三会变成什么模样。
“如果我要是死了,你自己一个人回北京,继续做那个纨绔上一辈子都不会有人戳破的大少。”赵匡乱抬起头,看着这个多多少少有了几分感情的龟三,龟三与小猴吴铭不同,龟三这身纨绔气息已经进了骨子里,刘傲阳都洗不出來,更别提他这个沒有文化的农民。
“现在你已经戳破了,不是吗。”龟三这身非主流装扮上的铁链碰撞的作响,让人觉得有些莫名的可笑。
赵匡乱笑了笑,属于皮笑肉不笑那种,似乎感觉现在的龟三,怎么说也不是无药可救了。
“小时候在大院,见多了大人物的大场面,觉得这个世界本该如此,长大后对这个本來如此的世界看的更是透彻,不明白的当成傻子,明白的当成玩具,颠颠撞撞的活了二十年,等真正见识到这个世界是什么模样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什么都沒有,面对你,面对那些杀人不眨眼的疯子,我能做的只有手抖,脑袋里想不出任何,从未感觉如此无力过,别告诉我这个世界会一直是这幅模样。”龟三滔滔不绝的说着,虽然仍然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但用恭三儿常用的语气來说,这是他的掏心窝子的实诚话,估计这话算是面对他的亲生老子,打死他都不胡说出口,但面对这么一个越熟悉越摸不清的赵匡乱,龟三却是忍不住开口,也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魔力。
“如果你不改变,世界不会为你改变分毫,龟三,你愿意跳出你所谓的那个世界的时候,其实已经在改变了,你自己或许看不出,但旁人却看的比谁都明白。”赵匡乱以一种过來人的语气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