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青鬼听着这个渐渐出现在大多人嘴中的名字,想起那个看似没有什么杀伤力的青年,似乎这三个字,如同他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出来的妹妹一般的震撼。
“侄孙儿,想什么呢?”郭红楼的声音打破了郭青鬼的思绪。
“没想什么。”郭青鬼苍白的解释着,不过表情仍然没有平静下来。
郭红楼也不继续刨根问底,起身道:“要不是因为你叫我一声姑奶奶,我也不会浪费这些功夫给你说这些,剩下的你要怎么做,我不管,就算是你跟郭战平两个人把南京搅的天翻地覆,我也不会出来说一个不字,不过无论你们怎么闹,别牵扯到我。”
“放心,我又不是小孩子,即便是有擦屁股的事,也轮不到你来做。”郭青鬼沉声说着,不过显然有点心不在焉,甚至忘了目送他这个名正言顺的姑奶奶离开。
“叶飞燕,为什么没有告诉我?”郭青鬼问着,死死盯着叶飞燕。
叶飞燕拱了拱手道:“这话不该我来说,在郭家再久,我也不姓郭。”
郭青鬼没有再说些什么,也没有责怪什么,他知道叶飞燕在想着什么,叶飞燕想要扶他,这是有目共睹的事,对叶飞燕来说,他的弱点当然是越少越好。
“要不要派人去青岛?”叶飞燕试探的说着。
郭青鬼摇了摇头,似乎没有一点的犹豫,也不知道到底是没有一点的人情味,还是莫名的对那个赵匡乱这么的相信。
叶飞燕没继续说下去,只是微微点了点头道:“只要你能把郭战平绊倒,剩下的那些不确定的人,一定会站在我们这边。”
“是这样最好。”郭青鬼微微攥着拳头说着。
火车呼啸而过,似乎从西藏带来了绿色,冬天已经彻底过去,当春来临,又让人想起了另一个问题,春天来了,冬天还会远吗?
踏下火车那一刻,赵匡乱看着这座无比熟悉的城市,心中却没有任何触景生情的感觉,似乎这冰凉的城市,很难能让人念旧起来,甚至留不下太多的回忆,如此的可悲。
龟三几人最后伸着懒腰,这一趟旅行,这厮又黑了些,不过却多了几分爷们的味道,内在到底有没有变化,除了龟三没人知道。而大岳则是一人拎着大包小包,像是被虐待着一般,不过对大岳来说,却如同虚伪,对一个敢在山上扛着野猪下山的猎人来说,这些不算沉重的包裹,实在有点太儿戏了点。
郭青荷被这几个大老爷们护在中央,不过这个水灵的丫头一脸的憔悴,就像是赵匡乱第一次碰见桃花时的模样,像是多久没有喝上一口水一般,身后跟着两个头上裹着绷带的男人,要不是领头的大岳身材太恐怖了点,可能还真有些人乐意做这个见义勇为的勾当。
在火车,赵匡乱已经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跟招叔说了一遍,说过之后,招叔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甚至没有发表任何的看法,一直到下车前,才给了赵匡乱几把像是生锈了一般的钥匙,意思已经很明白,算是默认的被黑馆交付了出去。
因为没有通知恭三儿,所有人下车后六人分成了两批打车离开火车站,龟三大岳与王准提一车直奔向燃情,而另外三人则奔向另外一个地儿。
有些颠簸的出租车上,郭青荷眼皮打着架,但就是倔强的不肯睡去,这颠簸的一路,一个正常的大老爷们估计都熬不住,更别说十来岁的郭青荷。
招叔则打开车窗抽着烟,好在开车的师傅很有人情味,才没有制止这位无聊到一种境界的大叔。
赵匡乱则负责跟出租车师傅指着道路。
最后,出租车在一片陵地前停下,赵匡乱递给了还算憨厚的师傅车费,率先下了车,不敢看身后郭青荷的神情,领着招叔与郭青荷往前走了下去,一直走到一横排的最后,那被挤在最角落的两个墓碑显的格外的落寞。
“到了。”赵匡乱停住了脚,深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天,他何尝不明白这种比死还要痛苦的感觉,但等青荷瞬间哭的梨花带雨后,赵匡乱发现自己还是不懂这种撕心裂肺的感觉,这个世界有什么比失去至亲的人更加痛苦的事?赵匡乱想不出来,只知道死了的人永远的死了,活着的人也永远毁了,什么样的名贵药都医不好。
招叔任由青荷嚎啕大哭着,没有安慰,也没有给青荷一个肩膀又或者纸巾,就像是这个冰凉的时代一般,只是这样袖手旁观着。
哭声像是麻绳,狠狠的拧着招叔与赵匡乱的心,让人无法呼吸。
招叔点燃一根烟,深深的吸了一口,吐出的二手烟没有带走任何他的痛苦,反而让招叔恨不得踩灭这烟。
“丫头,记着,你哥没死,只要你活着的话。”赵匡乱轻声叮嘱着,在他这无比颠簸的复仇道路中,非但没有找到那个他想要的结果,反而遇到了一个又一个没有答案的问题,或许这就是人生吧,越是真实的,越是幻想,越是拼命追逐着,越是一辈子都无法得到。
郭青荷哽咽着,仰头看着赵匡乱,这个不熟悉又不陌生的年轻人,身上似乎有一种跟郭青衣很想很想的东西,而这种东西到底是什么,青荷不知道,但她确定这种东西是真真切切的存在着。
“听着,虽然我没有你哥那种本事,但无论你这个小不点背负着什么,都可以好好的活,这是我给你做的第一个保证,或许也是最后一个。”赵匡乱摸着郭青荷的小脑袋,像是看着小桃花一般,那个同样倔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