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徐州的火车,赵匡乱许常笑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大多是些没营养的话题,谁也不愿意多提些乱七八糟的,更不会提什么风云故事,毕竟他们不像是那些刚出茅庐的混混,宁愿把那些刀光剑影告诉全世界。
“去徐州有什么事?”许常笑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不经意间问道。
“随便转转。”赵匡乱敷衍道,其实也算不上敷衍,要是真把他此行的目的说出来,两人的谈话可变了味。
许常笑点了点有,没有刨根问底,自己叼着根牙签道:“我回老家,青岛这个城市是这辈子都不踏足了。”
“都放下了?”赵匡乱调笑道,说的风轻云淡,像是失散多年的老友聊天一般。
“放下了,我这身老骨头也经不起折腾,以前跟着奇虎,还有点盼头,想着奇虎会走到什么样的高度,最后还是输给了这个时代,扯远了。”许常笑看着车窗外,黑漆漆的一片,这漫漫长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赵匡乱也一时沉默了,同样看向车窗外,抬头看着夜空,星星点点,没有青龙村那一小片天漂亮,却无比的庞大,庞大到无论失去谁都不会改变。
同样,靠着车窗的狍子坐在离赵匡乱有一点的距离,老邪仰头坐着,嘴里念叨着什么,但没有人能听的清。
“小葵要是活着,现在应该也有四岁了。”狍子靠着车窗,突然吐出这么一句。
老邪微微眯着眼,一只手搭在了狍子的肩膀,骨头有些隔手,轻声道:“狍子,答应我,到了徐州,控制住自己,咱们的路还长着。”
“可是我觉得我早到了头。”狍子突然笑了,那张脸不知为何笑起来是那么的丑陋,丑陋到让人心里打颤。
老邪重重叹了口气:“也许咱们只是生不逢时罢了。”
狍子仍然笑着,笑的咳嗽,生不逢时?是真的生不逢时?
徐州的老爷府,气氛仍然压抑,老人跟这青青对视着,手里攥着的两个珠子转的越来越快。
“青青,你确定你要保这个恭三,不怕他再跑一次?”老人终于熬不过自己这亲闺女,语气更加没有威胁力,每个人都有着弱点,无论他是多么强大,像这徐州当家的的弱点是眼前这个青青,也是他唯一一个孩子。
“三儿不是你们想象的那种人。”青青仍然争执着,都快掉眼泪了,不过那身躯完全让人起不了任何的保护**。
“好好好,你先出去一会,我今天不动他。”老人终于妥协着,响当当的徐州慕迟卛,可以说是一个活着的传奇,也被感情也东西降服的服服帖帖,也不知道是该说感情这东西的强大,还是残酷。
青青点了点头,最后冲恭三儿抛了个眼神,再次把恭三儿几乎推到了地狱,晃动着离开房间。
青青走后,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房间每个在徐州都有着不俗地位的男人都松了一口气。
“恭三,你说你是走了什么狗屎运,青青怎么着了你小子的道。”慕迟卛冷声道,不过声音中带着些无可奈何。
恭三儿心里可并不是那么想着,打死他都认为这是狗屎运,被一个这样彪悍的女人给盯上,在徐州他基本没睡过好觉,要不是青岛最近这黑馆让他很不安,否则他也不会破例来徐州找帮手。
“不过我劝你最后跟青青撇清楚关系,要是你再敢伤害她,算是青青保你,我也敢从你身上卸下点什么来。”慕迟卛威胁道。
“到底是谁伤害谁?你觉得我现在还能逃出去她的魔爪?”恭三儿一脸委屈道,相信青青彪悍程度在场的几个男人也清楚,张惊马一脸同情的看着跟青青一比如筷子一般的恭三儿。
不过恭三儿也不是傻子,要是他真照着慕迟卛所说的跟青青撇清关系,那他可真倒霉了,现在有个青青,慕迟卛才不敢动他,想想光是一个慕迟卛让他遁地难逃了,再加一个青青,恭三儿只好祈祷赵同学能快马加鞭的赶过来把他救出魔窟。
“惊马,给这家伙安排哥地方住着,等最近这段子烦人事都过去了,我再慢慢收拾你跟青青的事。”慕迟卛给张惊马使了眼神,张惊马会意捂着恭三儿的嘴带了出去。
十叔看恭三儿走了,隔着墙听到走廊中青青的大嗓门,似乎能想象到在青青面前恭三儿吃瘪的模样,也算解了点气,在恭三儿坐着的地方坐下道:“当家的,最近不少人可都打上了门来,要不要让小菊去敲打敲打。”
慕迟卛点了点头道:“这些小事你来安排,最近这三巨头的事把我烦的恼火。”
十叔点了点头,不敢多说些什么,怕打扰慕迟卛思考,悄悄退出书房。
徐州火车站,天快蒙蒙亮,这个城市最安静的时候,赵匡乱踏出一步,与许常笑告别,各走各路,或许两人这辈子都碰不到一面,但生活早已不知道折损了多少这样的朋友。
赵匡乱有些感慨良多,却发现自己的思绪如乱麻一般,无论他怎么整理都理不清。尽管如此,赵匡乱仍然不知前路的走着,在热闹的车站与一个像是建筑工人的男人擦肩而过,赵匡乱突然感觉后背一凉,像是在大山中被什么畜生盯上了一般,回过头,背后一片空,让赵匡乱怀疑自己是不是反应过度了。
同样,狍子最后下车,原因是他跟老邪都睡了过去,等整个车下光了才回过神来,也不知道睡的到底有多么死。
清晨,饶是最热闹的火车站都见不到几个人影,一个淡蓝色工作服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