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鸭岛上此时正是一片安静,随着最后一拨海盗归来,路上的劳顿早已让他们在酒足饭饱后酣然睡去。只有百十名站在水寨寨墙上放哨的海盗还在无聊的来回走动着,一支支火把燃烧中不时的发出噼啪的响声。
野鸭岛是个半岛,南北和西面都围着寨墙,东面凹进去一块成为一片海港,此时停泊着大大小小的船只七八十艘。大些的船上都留有少量的海盗,大量的海盗早已上岸去休息,明日是二把头的好日子,怎么也要狂欢上三日,现在养好精神才是正理。
陆天站在船头看看时间,这会儿满令豪应该到了,看着前方的野鸭港,陆天轻声的下着命令;顿时就有上千人人轻声的下到水中,分成二十五支小队向着海港游去,距离港口的哨塔不远处一个个口中衔着长长的芦苇潜入水中,剩下的小船安静的在原地等待。
水寨口有四座哨塔,铁链吊着的铁锅内燃烧着火油,忽明忽暗的照着这一片的海面;今天当班的哨头提前讨了些喜酒,从天黑就和哨塔上的其他三名手下吹嘘着自己和二把头之间的关系,哨头拿着酒壶不时的喝上两口,却丝毫没有给其他人也尝尝的意思;再加上吹嘘的时间有点长,三名手下早已听不下去,只当是催眠曲一般,一个个靠着栏杆昏昏沉沉的。
两名全身黑衣的人从哨塔下的水中冒出头来,口中咬着匕首手脚并用的向着哨塔上爬去;海水冲击着哨塔和堤坝,一波一波的发出均衡的声音,哨头手中的酒壶从手中滑落碰到木制的地面上发出‘啪’的一声响!哨头睁开迷离的眼神寻找还有半壶老酒的酒壶,看了两眼地面,余光中发现好像哨塔之上好像哪里有些不对;四名手下都靠着栏杆坐着,头垂着好像全都在梦中。
四人?哨头甩了甩头让自己清醒了一下,明明今晚一号哨塔上加上自己也只有四人才对,仔细数了一下,的确是四人;只是有一人服装好像不太对,一身黑衣,好像还湿漉漉的在火光下有些反光!
很明显此人刚从水中上来,所有来替班的都是乘小船前来,衣服根本不会湿,再说这海风吹着一身的湿衣又怎么可能睡的着?哨头还是没有向敌袭上想,这野鸭岛这么多年都没有人敢来找事,他正待起身上前看个仔细,突然后方栏杆外翻进另一个人来,哨头汗毛直立,一把抓住刀柄,但此时喉咙处一凉,一把匕首抵在那里。
那么刚才还依着栏杆坐着的黑衣人弯着腰过来,很利落的用一块散发着臭味的布团塞进了他的嘴里,双手被剪在身后绑了起来。
哨头汗已经冒了出来,对面的三名手下依然一动不动,看样子是死的不能再死了,“完了!这次老子混到头了,一直小心翼翼,死里逃生好几次,这次真难过去了。”
“怎么称呼你?”一名黑衣人面带微笑的望着哨头,手中的匕首已经移到了胸口处。
哨头呜呜了两声,眼神中一副可怜的表情。
“哦,不好意思,忘了你还堵着嘴呢!”黑衣人一把拽出布团,丝毫没有担心哨头会大声呼救的样子。
哨头确实不会大声叫,在他看来别人的死活无论怎样也比不上自己的这条命,现在不让这两人生气才是最该做的。
“大大大哥!绕我一命,你问什么我刘宏说什么。”哨头有点颤抖,连声音也不太稳定。
这让黑衣人很满意,拍了拍哨头的肩膀道:“刘宏啊!一会跟弟兄们去那几个船上走一趟,若是顺利大爷我一定给你留条命。大爷我只想要那几艘船,不想再杀人,如果你想要命就按我说的做。”
哨头顺着黑衣人指点的方向看去,那里停着野鸭岛最大的五艘四桅大船。
哨塔下面拴着一条小船,这是哨头来时划过来的,此时船上还有三个人,穿着和自己的衣服一样,领口处都有个‘素’字。船中央放着两坛酒,哨头被安排挨着酒坛坐着;小船向着最近的大船划去。
左边的一艘船上一名黑衣人正托着一名浑身软绵绵的海盗轻轻的放在甲班上,另一艘船上三名黑衣人正在换衣服。哨头心中一凉,看来这伙人数量不少,一路行来所有的船只都可以看到有人,他知道这些人恐怕早已不再是野鸭岛的人了。
终于行到一艘四桅大船下,这艘大船船舷到水面就有五六米高,哨头所乘的小船很不显眼。有人叮嘱了了哨头一番,哨头抬起头喊道:“海狗,快放下软梯,你刘大哥给你带好兄弟来了!”
船上几人探头向下望了望,黑漆漆的看不清楚;那名叫做海狗的问道:“刘大哥吗?大半夜的你来干什么?”
哨头背后被人用匕首一顶连忙说道:“奉二当家的给你们送两坛酒来,本来该早些送来的,只是我刚才喝多了,这才醒过来,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海狗嘟嘟囔囔的道:“刘大哥只顾自己灌猫尿,到下半夜才想起弟兄们,下次别想让我给你带什么好东西。”
船上窸窸窣窣的放下一架软梯,两名士卒率先爬了上去,随后才是哨头,后面又是两人。
甲板上四个海盗过来帮把手拽上五人,哨头问道:“船上还有几人?两坛酒够不够?”
海狗道:“下面船舱里还有十个人都在死睡,不够正好不用给他们留,我们兄弟四个就包了。那些上岸去的也不讲究只顾自己吃喝,把我们这些留在船上的早就忘了个干净。”
听到甲板上只有四人,那几名士卒不再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