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沅看着这一个个普通人的面容,发觉他们每个人脸上都带着虔诚的表情,像是找到了精神寄托一般。 【..】
田沅每日闷在家里看书写字,变得沉默下来。她内心却无比焦急的想知道外面的事情。
此地,距皇都隔着十分远的距离,就算一路从官道而行,每到一个驿站就换一匹新马,也要日夜不停的走上一个月。
更何况此时交通不便,还要由旱路改走水道,这其中花费的时间就别提了。
过了大约两个月,田希从周勇那里探听到些消息,这朝廷已经坐实了李仙师白日飞升的消息,并且铸了一座金塔,将李仙师留下来的那截须发供奉进去,好带回皇都参拜。
这一路的仪仗礼乐,还要交由礼部官员来办,因此那座金塔依旧寄放于青羊山的道观中。
不过此时的青羊山已经封山了,普通老百姓是上不去的,唯有等供奉着李仙师遗须的金塔走了后,才能通行。
府城的所有官员,都为了这件事忙碌了起来,这里一下子来了没那么多京官,光是安排食宿,就要费上许多人力物力。
这李仙师就是青蒿,青蒿本姓李,不过怕是青蒿自己都不甚在意,自己到底姓甚名谁。
一天晚上,田家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那人带来的一封信,总算是又让田沅有说有笑的了。
“你就是我师父他老人家的的关门弟子?师父在走之前给你留了一封信,你要不要现在看。”这老道是开阳带来的,据说也是李仙师的徒弟。
这位道人看着就比开阳年长许多,那股精神气儿也比着,田沅的二爷爷显得从容。
田沅双手手心朝上,平举于老道面前,道:“多谢你带信来,请将信交给我吧。”
那道人道:“说来你也是我师妹,来的匆忙没来什么拿的出手的礼物,这块玉佩就送与你了。”
田沅接过信封和玉佩,将其放于桌上,道谢一番,便和道人闲聊起来。
说来这道人和开阳,也是青蒿唯二还活着的弟子了,不过还要加上田沅这个记名弟子。
田沅她师兄攀谈了一会儿,也知道了些她这位师兄的信息,其实这期间大多是这师兄在说,田沅这个师妹在一旁听着。
田沅这位师兄是京郊一座道观的观主,观中香客亦是络绎不绝,其中不乏达官显贵,不少都是冲着李仙师这名头来的。那座道观也是青蒿生长的地方。
田沅道:“真想去那里看看。”
观主道:“总有机会的,你要是来了,提前来封信和我说一声,我好让人准备准备。”
老道并没有多做停留,只闲聊了一会儿,便起身走了。田沅送他到屋外,便看见一辆三架的马车停在外面,这已是及高规格的车架。
田沅回到房里,将玉佩放好,打算让她阿爷看看在决定带不带。
田沅刚要打开信,看看里面写了什么,便见钱氏带着人进来了。
钱氏道:“怎么人走了也不跟我说一声,我也好起来送一送,人都坐上车上了,你才想到让人和我报一声。”
田沅将信随意的放到桌上,道:“师兄说了就不劳烦你了,他也不在意这些虚礼。”
“你怎么让下人都站在门外,屋子里都不留个人伺候着,有你怎么待客人的吗?还是说自己长大了呢。”钱氏接过田沅给她倒得一杯水,教训着田沅。
田沅笑道:“还有二爷爷在呢,而且都不外人,他们也是见我年纪小,才来看看我的。”
“这时候知道说自己年纪小了,这几日还不是跟着大人似的,整天闷头做学问,还以为你要考个女状元回来呢。”
对于田沅这段时间改变,钱氏只以为是见了真人成仙,有了什么大际遇,所以才懂事了。
想想她家阿沅还真是有福气,居然成了神仙的弟子了,说不得阿沅也能和真人一样,长命百岁。
田家并没有主动对外说,这得道成仙的李仙师,曾在田家住过不短的一段时间。青蒿也从不主动出门,清泉村的村民,只是以为田家奉养了个老道回家住了一年。
如今青蒿玩了场大的,田希和钱氏脑子被驴撅了,才会对外宣称,这李仙师在他们家住过,还教他们家孩子读书,和他们家的人关系可好了。
田沅将钱氏给哄好了,将她送出门去,便拿起桌上信打开来看,只是里面连半片纸都没有。
田沅将信封口朝下抖了抖,这里面才轻飘飘的飘出一小片东西下来。
田沅捡起来一看,差点没把手里的东西丢出去,她手上拿的是一片压扁了的蝉蜕。
田沅小心的将那片脆薄的蝉蜕夹到信封里,将那封信仔细的收好,这才放下了心来。
想来那老神仙是真得了道,脱去这凡俗,神游宇内去了。
田家恢复了应有的平静,只是不想这神仙的事儿,找不上他们,竟又有别的事找上门来了。
“这是给你们两人的的生日礼,得给我戴在手上,我废了好多功夫,才编了这两条手串。”田沅将两条彩线编制而成的手串,亲手交给阿杏和阿果。
阿果道:“你送什么礼物啊,来了就成了,前些日子找你去看花儿,你也不出门。”
阿果和阿杏如今正好十岁,按着这里的习惯,已经可以开始张罗亲事了,只是田村长还不想那么早给他这两个孙女找人家,便没有露出口风,有意结亲的人家自是不好找人来说和。
“你们是找我去看田边的菜花,我可不去。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