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的两个巴掌,将田沅彻底得打懵了。【..】田沅低着头沉默不语,眼泪“啪嗒!啪嗒!”得落在了裙子上。
这声音也打在了,钱氏和田大娘的心头。令她们恨不得也落下几滴眼泪来。
钱氏抓起田大娘的另一只手,道:“你自己心里有气,也不能拿孩子出气啊!阿沅是贪玩了一点,打了一下也够了,你何必又打了她一下?”
田大娘反握住钱氏的手,解释道:“阿娘……我并不是为了阿沅偷跑出去玩,才打得她。我是因为她向我撒谎了,我才打她的。她要是想出去,大大方方的和我讲,我也不是不能同意。可她现在不仅偷跑出去,还对着我撒谎,你说说她……”
钱氏全然不听这些,道:“你就是听了我和你讲的事,心里有了气,所以才打得阿沅,不然怎么好端端的,话都不问一句,直接就打了呢?阿沅是我的孙女,我可不准你动手打她。”
“阿沅她不仅是你的孙女,也是我的女儿,我又怎么舍得打她,可她不能撒谎。”
“她不是后面又说了吗?怎么能说她撒欢呢?”
母女两人为着田沅的事,在田沅面前争辩起来。两人说了几句,便都动了几分真火。
田沅用袖子擦擦眼睛,道:“阿婆我膝盖疼,你看疼得我眼泪都出来了。”田沅绝口不提,她被她阿娘打的事。
田沅并不是真正的小孩子,实在做不出放声大哭的举动,再说她阿娘其实打得并不疼,脸上一点感觉都没有。田沅只是有点被吓到了,她这还是第一次被她阿娘打。
田沅心里还暗自懊悔,她刚刚差点将,她看到吕贱人的事说出来。
钱氏道:“吴妈妈还不快把阿沅抱进去,这伤口见了风,可是会留疤的。阿春你去打些水来,这伤口要先洗一下。”
田大娘并有跟着进去,而是独自站在外头,像是在想心事。
钱氏将田沅揽在怀里,遮着田沅的眼睛,再让下人给田沅上药。这药上好了,还不能将裤子放下来,要等伤口收拢了才行。
趁着这时候,钱氏对田沅道:“阿沅你可不要怪你娘,你娘心里苦着呢。那姜家的人也是不要脸了,拿了我家多少东西,这转过头来,倒是说起大娘的闲话了。”
田沅闷闷的道:“他们都说阿娘什么了?明明是吕……阿爹做错了事。那天阿爹打我的时候,他的脸就像是阿婆和我讲过的恶鬼一样,可吓人了。”
钱氏拍了一下田沅的手,道:“不能说你爹的不是,要说也只能在心里讲讲,不能放在嘴上说。你只要知道,你阿娘对你好着呢……”
那些乌七八糟的话,钱氏哪会和田沅讲,再说田希也已经使了手段,坑了姜家一次,那姜家怕是要元气大伤了,近几年都闹不出什么大风浪来。
田沅掰着自己的手指头,道:“我一定会很孝顺阿娘的,阿婆我偷偷和你讲,阿娘根本就没有打疼我,你看我脸上一点印子都没有,真的不疼的。”
钱氏叹气道:“哎……我就知道大娘舍不得打你的。你有没有吓到?”
田沅摇摇头,还对钱氏说了几个笑话,让钱氏脸上有了些许笑容。
田大娘在外面听着田沅的声音,突然抬起手,似是要扇自己一个耳光,只是在手碰到脸的那一瞬间,到底是没有使劲儿。
钱氏和田大娘讲了许多村里最近发生的事情,这些事情有好的有坏的,还有很多关于他们家的话题。
其中有一件事,那是听的田大娘心中火冒三丈。姜家的人居然在村里,说起她的坏话来。要是只是说她一人的坏话也就算了,可他们竟是连她爹娘也一起捎上了。
他们竟是说,她在“娶”吕良之前便有了身孕,她的阿沅根本就不是吕良的种,田家是为了遮羞才花了那么多钱,让吕良做了赘婿。
田大娘如何能不恼,她与吕良成亲三月才发现怀了田沅,更何况她的阿沅可是足月生的。
这些完全子虚乌有的话,在村里传了好一阵子,只是到如今已是销声匿迹,各家都在担忧抽丁服徭役的事情。
吕良在前头看热闹,自是认出了田希这张脸,他一看到田希便觉得自己那条伤过的腿,开始隐隐作痛。
吕良还没来得及惊讶,便被与他的同行的人,拉着离开了此处。
“吕兄那人我认得,是朱统领府上的管家,咱们还是走吧。”
吕良回头看着拿书铺,找寻田希的身影。他原本以为田家也不过是有些积蓄罢了,可没想到,田希这样一个田舍翁,竟有能力在此处盘下一个店铺,做起了笔墨生意。
吕良悻悻而归,离着郑家大门还有几丈远,便听见有人在叫他。
“大外甥!大外甥!我可算是等到你了。你可一定要救救咱们家啊,官府的人来村里抽丁,要拉人去服徭役。光咱们家就被抽中了三个人,你可一定要救救我和我那几个兄弟啊!”姜大舅急切地抓住吕良的袖子,恳切得希望吕良能出手帮忙。
吕良盯着姜大舅,没有缓缓道:“这是朝廷律法,大舅遵从就是了,这徭役也不过就两年,两年过后就能回村里的。”
姜家大舅往地上入了一口唾沫,叫骂道:“这都是嘴上说得好听的,被官差拉走的人里,十个人里能回来一半就是万幸了。我听说……我听说这徭役可以花些钱免掉了,外甥你就借我些钱让我……呜呜……”
吕良立刻捂住姜大舅的嘴,向四周看去,这话要是被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