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郎中正想骂田沅两句,可听了这话,也不知是生出了些许同情,还是他想到自己是拿了钱过来看诊的,便没有再说田沅。】
这一家子主人三个病了两个,唯一剩下的那个还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钱氏便从清泉村里赶了过来。
钱氏一来便拉着田沅的手,嘘寒问暖了好一会儿,“怎么好好的就病了啊,你既然病了就好好的在床上休息,家里又不是没有下人,哪用得着你来照顾你娘。对了,你捎信让我带的参我已经带过来了,看看是不是这根?”
田沅将放人参的盒子打开,看了一下便道:“就是这个,阿婆我让你带的鸡也带来了吗?”
钱氏又拉着田沅的手,道:“你正发着热不好吃鸡的,你让我带鸡来做什么啊?”
“鸡是给阿娘吃的,不是给我吃的,倒是阿婆到时候也可以吃一点。”田沅小心的掰下几节人参须子,拿帕子托好了,就准备去厨房。
钱氏忙让田沅坐下,道:“我说我的小祖宗啊,你要是想吃什么说一声就行了,哪用得着你亲自去闻那烟火气,我将孙厨娘也带来了,她脑子清楚你吩咐她去做。”
田沅见她阿婆就是不撒手,便只好同意了她阿婆的提议。田沅就想着炖个人参鸡汤,再往里面加点米,直接熬成粥给她阿娘吃。
光喝汤哪能饱啊,再说田沅也不知道这人参的药性到底如何,可她知道一句话那就是“虚不受补”。
这贸贸然的,田沅也不敢给她阿娘多吃,干脆就做成吃食,让她阿娘先试试看。
在前世的时候,这人参鸡汤平常人吃着都没事,她再做成粥,想来她阿娘吃了应该是没什么大问题的。
田沅就跟孙厨娘将这膳食方子给仔仔细细说了一遍,犹觉得不放心,干脆让孙厨娘点了个小炉子,将这粥拿到外面来做。
田沅看着哪国鸡汤,道:“你打个鸡蛋清进去,将里面的血沫都弄干净了,然后将火弄得小一点,将里面的鸡油都撇干净,再将米放下去。鸡油也不要浪费了可以拿来炒菜的,要拿个碗装好了。咳。咳……”
田沅离着炉子太近,被看不见的一氧化碳堵了嗓子眼,便咳了几声。
钱氏听了立刻道:“快点进屋里头去,这里有我看着呢,你去好好休息。等这锅里的东西煮好了,你也吃一点补补。”
田沅笑着道:“阿婆你刚刚还说我不能吃鸡呢,怎么现在又让我吃了?等煮好了,你吃上一碗,那才是真的好。”
钱氏也不跟田沅废话,直接拉着她回了屋,又替她脱了鞋子,让她躺倒床上去。
钱氏摸了摸田沅的额头,道:“是没那么烫了,不过还是要好好休息。你这孩子懂什么,那鸡和人参都是好东西,这吃上一点总是好的。那东西还最好一次吃完,那么一大锅子,你娘一个人哪能吃得完。”
田沅给自己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躺好,道:“不是还有你和二郎嘛。”
钱氏责怪道:“他一个小孩子更不好吃那东西了,你也只能吃那么一点点。到时候让二郎多吃点鸡肉,他最喜欢吃肉了。”
田沅跟着钱氏瞎闹了一会儿,这才躺在床上好好休息。只是现在并不是睡觉段时间,田沅便等钱氏出去了,从被褥下面拿出一本书,看了起来。
等田浩放学回来了,那锅子人参鸡粥早已是香气四溢,就连那鸡也已是炖的酥烂,拿着筷子轻轻一拎,鸡肉就从骨头上掉了下来。
那粥里只洒上一点点盐花就已是极其鲜美,田大娘不自觉得便吃了两碗。
钱氏看她大闺女吃完粥,脸上就有了好起色,立刻道:“改明个儿我再让人送几只鸡来,你给我隔几天就吃一只。只要你身体好了,就比什么都强。”
田大娘道:“这热乎的东西一吃下去,就连我的心口都暖和起来了,只是我也只能吃那么多了,还有碗药要喝呢。”
这人参的药效哪会那么快就体现出来,田大娘的脸色好了,多半是因为喝了热粥,全身都暖和了,这才脸也红润了。
钱氏点头道:“你已经吃的比中午的时候要多了,也不能一下子吃那么多,那锅里还剩些,我让人放在灶上温着,你明天早上再吃。”
田浩吃得是满嘴油光,道:“姐你快吃这才,这里面也有鸡的味道,可我怎么没看见鸡肉啊。”
田沅也夹了一筷子绿叶菜吃着,这绿叶菜用鸡油炒了,便变得碧绿碧绿的,看着就让人有了食欲。
田沅道:“炒菜的时候放了鸡油在里面,所以才吃着有鸡的味道,你看这油是黄色的,就是鸡油。”
“可是菜籽油的颜色也是黄色的啊,不过这鸡身上的油就是好吃,和鸡肉一样好吃。”
几人听着田浩的童言童语皆笑了起来,就连田大娘也跟着又吃了几口菜。
钱氏在这里呆了几日,等着田大娘能理事了,便坐着车回了清泉村,总不能将田希一人留在家里数日。只是田大娘病还未打好,倒是田沅的牙齿不得不拔了。
等田沅拔完了牙齿,痛的流了几滴眼泪,这城里又下了一场大雨,这一下就是三日。
等天放晴了,那位季先生便带着田浩还有其他几位学生去看这府城的城墙。田浩回来后就唧唧咋咋的开始说他看到的东西。
田浩咕嘟咕嘟喝下一大碗水,道:“阿娘、阿姐你们知道吗?今天先生带我去看龙吐水了,那墙上一个个的小孔,我以前怎么就没看见呢?那场面别提多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