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氏嫁得好,钱家有什么事,都会请钱氏回来。
田沅等到了钱家,在下车之前,伸出两根食指,将嘴角往上推了推,等挂上了笑容,这才僵着一张脸,下了车。
田家是坐着驴车来的,马车虽好,可要拉那么多人,还是驴子的脚力更好一些。
田沅跟在田大娘身边,缝纫便笑,田大娘怎么称呼,田沅心里估摸好之后,也跟着叫一声。
既然来了,自是要凑一凑热闹,去新房里看一下新娘子的。
田沅拉着田大娘的手,站在新娘子的房门口,气得整个人都抖了。
田沅脸上的完美笑容,再也维持不住,叫道:“为什么我阿娘不能进去?你说什么呢你!”
真真是要气死人了,原本不让进便不让进,又不是一定要进去看的。可这人嘴上不干净,说什么田大娘进去了,会给新娘子招来晦气。至于原因……这人是因为田大娘和离了,如今孤孤单单一个人,才这样说的。
田大娘却不想惹事,拉着田沅便走了。
田沅气的都要哭出来了,没个丈夫,难道就要处处比别人第一等一成?
“阿娘你别伤心,那些女人是嫉妒你才这么说的。她们长得没你漂亮,看着没你年轻,身上穿的料子没你好,身材早早的走样了,也就能嘴上说两句。”田沅连忙取下在腰间挂着的帕子,将眼角的眼泪吸了。
田大娘轻笑,道:“我哪儿有生气啊,我看你倒是比我气得还厉害。这大喜的日子,你在别人家里哭,也不怕让人多心,快别哭了。咱们去找你阿爷和阿婆,然后咱们一道回家。”
现在就回家,不是打钱家的脸吗?
“咱们你是还在吃喜酒吗?这礼都送了,要是不吃,岂不是便宜了他们。”田沅道。
田沅一想不对,咱们不仅送了钱,还平白的受了气,结果连饭都不吃了,哪有这样的事,必须留下来,把他们个吃穷了。
“那你不哭了?说不定留在这里们还能听道别的难听的话。”田大娘试探道。
田沅大手一挥,道:“让他们说去,嘴长在他们身上,我还能把他们的嘴都缝了?”
田沅也就是一时气愤,跟人来疯似得,现在想通了,便不哭了,只是那笑容,也就是勉强的挂着。
田大娘拉着田沅,找到了钱氏,与钱氏一道坐着,等着男方来接人。
结果,男方家中也有几百亩地,按说与钱家也是差不离,只可惜钱家人多,分到出嫁女手中的,也就是三瓜两枣,实在是不够看。
结果大家左等右等,就是不见新郎官来接人,女方父母脸上的笑容都快撑不住了,这才好不容易盼来了新郎官。
田沅越等越开心,她觉得自己真是机智,幸好留了下来,不然怎么能看到这一场戏呢。
这吉时都快过了,新郎官才带着大部队姗姗来迟,原本要拦门的也不拦了,生怕误了吉时。
那新郎官穿着一身及其普通的衣服,大跨步似的进来。
周边传出了细细碎碎的言语,都在议论这一反常现象。
田沅也举得奇怪,这办喜事,就算再穷的人家,买不起喜服,也会在腰间系一块红布,聊表意思。可这人这身衣服是怎么回事,一点喜意都没有,好像还不合身。
新娘子的爹站起来,急急忙忙的道:“女婿你总算是来了,这误了吉时可就不好了,你快去将我闺女接出来。”
“伯父,真是抱歉了,这婚我不能结了。送来了聘礼我也不要回去了,就当是赔罪。”
这话说完,哗然之声四起。
田希立刻带着人走了,可不想留在这里看“笑话”。
这婚是肯定结不成了,田沅一家人走到外头一看。原本来接亲的一大队人,手中拿的可都不是什么讨口彩的东西,而是都拿着棍棒。
难怪那个前新郎官,一个人就赶紧去了,原来还带了打手来的。
这是非之地,确实不宜久留,田希赶忙让下人将车赶到前头去,他们走一段再上车走人,生怕晚一步,车被砸烂了。
这天,清泉村中,有好几家人都来喝喜酒了。就算田希他们早走一步,可还是从别人嘴里知道了那天后续发生的事情。
钱家这次是骗婚,还一骗骗了两家。
这绝对是一个重磅消息,田沅听到的时候,下巴都要掉下来了。难道是一女许两家,结果那两家人都知道了,所以选在那个日子翻脸?
具体就不多说了,反正是钱家理亏,这门亲事便只能作罢了。
“那那个新娘子怎么样了?”田沅皱着眉问道。
在这里一般都是父母决定儿女的婚事,很少有儿女自己决定的,所以在田沅看来,那个少女也是受害者。
“别提了,说出来都能把人羞死。据说是把人关家里了。”赵大婶道。
田沅原本还要问,见钱氏从外头回来了,连忙站起来,道:“阿婆回来了,你……身后跟的是谁?”
钱氏身后跟着个,比田沅大不了几岁的人,不过那脸蜡黄蜡黄的,像是生了一场大病。
“这是你表姐,来家里住几天。”钱氏随意的说完,也不看那人。
田沅见钱氏脸色不好,便不多说,“表姐好,你的行李呢?是不是还在车里,我让下人拿去。”
“不用,不用,我没有行李,就我手上这一个……”
包袱?薄薄的一个,像是塞了几片纸似得,能装什么东西?
“你别站着,去将你娘叫来。我一不在家,你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