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如此吧。”田涓心里却不是那么肯定,都出去好几天了,连封信也不见,怕是早就在外头野了心,都没想着回来。
田大娘亲手将两姐妹的房间,都归置了一遍,这才会自己家里去。等回去的时候,还拿了些有营养的菜肴。
田沅将田大娘送到大门口,道:“我就送到这儿了,让下人陪着阿娘你回去。”
田大娘握住了田沅的手,道:“知道你现在成了大红人了,一出门就要被人围住,你就算想出这门,我还怕你出事呢。”
大门还没有开,田沅便先回了房,以防被人瞧见。
田汾刚走的那几天,每个人无时无刻都在惦记着,甚至有时说着说着,便会转口说起,田汾应该道哪里了。
但如今过了也有大半个月,众人也就三不五时的提一提,只有田涓还时时刻刻的挂在心上。
这一日,田沅正戴着个,挂了布帘的斗笠,站在田埂边看村人耕种。
田浩也在一旁跟着,还有两个下人,也是在一旁看护。
大多数人,见到这般情景,都不会上前来,不过还是有些村中的老婆婆,拿了些自个儿做的小玩意,要送给田沅。
田沅看见了也当做没看见,她正和田浩商量春耕的事情。
“去年没收粮税,县令也没跟着征收那些杂税,如今村里倒也还算好。可那些蝗虫到底吃了村里不少粮食,还将地里的一些植物根茎给吃了,怕是今年田里会有变数。”田沅担忧的道。
“可不是嘛,如今种地刚刚下去,新粮还没有成熟,可有些村人家里的粮食都快见底了。他们就想按着往年的方法,挖些野菜,逮些小动物填肚子,可没想到野菜,居然在野外都找不到了。”田浩道。
姐弟两人,边走边说,将今年的农业劳作计划顺了一遍,又预期着几年能有多少产量。
可其中的变数真的太多了,连经年的老农都不敢保证,他种的田里面,一定能产出多少粮食来。
田沅道是又想过,将杂交水稻给苏出来。但田沅真的只知道一个名字,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她倒是学过近代史,知道这杂交水稻,是靠着一株单亲父本的禾苗,才研究出来。可田沅要从哪里找这颗东西,当初袁大大的海南,那可真是大浪淘沙般的,才找出那么一颗,还用了许多年的时间。
田沅这些年也只是能,让村里人留意着,收集那些看着出穗多,结实高的种株,留待来年耕种。
经过这么些年的努力,确实也得到了一匹,产量比较高的种粮,可这一土办法,到底还是不稳定,并没有得到大批量的高产量种粮,还要再过几年,才能见到成效。
“咱们这里一年只能种一季的粮食,可在咱们南边,却有一年熟两季的。一季不成,还有第二季可以补救,可咱们这里不行,所以千万不能放松。”田沅向田浩说道。
一声高频率的振翅之声,飞入田沅的耳中,田沅和田浩整齐划一的,转过头来,看向那个飞落道地上的小东西。
那是一个土黄色的草蚱蜢,乍一看之下,还以为是只蝗虫。
不过田沅她们,早已见过无数只蝗虫的尸骸,自然就一眼认出,那不是一只蝗虫。
田沅抚了抚自己胸口,道:“我都被那嗡嗡声给吓怕了,生怕又有蝗虫。”
田浩收住自己的左脚,向田沅道:“谁说不是呢,我刚刚都想一脚将那东西给踩了。”
要是往田里看去,众人很有可能看到,一些被消灭掉的昆虫尸体。
村里人都被那蝗虫给吓得不轻,现在是只要看到个虫子,都要打掉,然后再看看这虫子身上有没有肉,可不可以吃。
有个在田里劳作的保长,见着了田浩的身影,便提着锄头,从田里走出来,向这边走来。
田浩如今成了里长,可他下头那些保长,年纪可都比他大,并不怎么服他,还有些消极丹。可好在田希还在,田沅又占了大义,算是救了全村的人,那些个保长最多做点小动作,没敢真的不干事。
田沅蹲下身子,摸了摸地下土,又抬头看向那些在田间劳作的农民。
清泉村占得那些田地,都算得上是肥沃,可都种了那么些年了,这肥力却是一年比一年差。
田沅很早以前,就挖了积肥的池子,用来改善土壤环境,可到底也是僧多粥少。
原本只有为了争水浇地,才会使得人打起来。现在竟然有人,因为半夜偷别人家里的(米共),被人打的。
别看着这些田里的人,白天都安分得很,都在自家田里干活,可到了晚上,说不得就闹个什么动静出来了。
不过今年怕是会好很多,这蝗虫还没有完全消除,村里人都怕着,都紧紧的守着,自家的一亩三分地。
不过田沅也想了一个预防的方法,田沅又买了一批家禽,养在清泉村附近的河道里,家禽是吃虫子的和虫子幼虫的,将这些先一步吃完了,自然就不会有大规模的蝗虫出现。
当然,凡事都有两面性,河道里面养了家禽,这水就不能用来喝了。好在村里头还有井,可以作为生活用水,只是要节省些才可以。
清泉村的人,看着河道里的家禽,也不敢出声,他们现在盲目得相信着田沅,官府都说了,那蝗虫是田沅想了办法,将其消灭的。
但下游的村落可就遭了秧,家禽的排泄物,混在河水里,流到了下游。那些在河边浣洗衣物的村妇,是直骂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