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警车的声音,那些男人俱是慌张起来,掉头就往后门跑去。
薛淼淼连忙上去扶住往下倒的炎爵,她之前站在门那边只看到他的脑袋受了一瓶子敲,潺潺出了血,走近才发现他的腰上不知何时也被利器插了一个窟窿,暗红的血抑制不住地往外淌。
“你这是干什么啊,都说了那钱我不要了,你这样拼了命是干什么啊,你又不缺钱,犯得着为了那钱和人拼命吗?炎爵,你是不是脑子有包啊。”
双腿一软,炎爵整个膝盖一弯,硬邦邦地朝地上跪去。
薛淼淼被带得弯了身。
血顺着头顶留下,渡入眸中,将那眼眶也染得通红。
炎爵清越的眉舒展着,看着薛淼淼笑,反而是前所未有的轻松,因为在那一刻,他突然浑身充满了力量,他要将想说的话,一一说给她听。
薛淼淼看穿了他的心思,摇头,“别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别说。”
“必须得说,压在心里几年了,我已经给了你几年的时间,是颗树都从小苗长成苍天了,我也该是要个结果的时候。”
薛淼淼还是摇头,她知道她欠他人情,就像当初的陈溪一样,她可以用命去还,唯独没办法用爱情。
她的心,至今没办法为其他人而悸动,如同死物,和谁在一起,都是辜负。
炎爵固执得坚持,将手掌猛地按向腰处出血的窟窿。
“炎爵,你疯了,你干什么!”
男人清浅一笑,与生俱来的从容。
“我要用我的血,做一件大事,六年前就想做的事。”
炎爵用手沾了血,然后用那血做墨,手指做笔,在黄白色的地砖上写写画画。
此时店里的门已经被刚来的警察撞开,看了一眼里面杂乱的情况,几个警察飞速往后门追去,只留了一个在店里打急救电话。
炎爵皱着眉头,用手指在地上写得很艰难。
薛淼淼强迫自己别过眼去不看,硬生生想把受伤又固执的男人给拽起来。
那位警察看到也上去帮忙,但是被炎爵几句话吼得避开了。
炎爵很认真地用血书写着他想要对薛淼淼说的话,终于,在费劲全身所有的力气之后才将字写好。
黄白色的地板上,先是有一颗红心,红心里面两行血字。
【淼淼我爱你,嫁给我好吗?】
看着地上杂乱的血指印,薛淼淼咬紧了下唇,不让愧疚的泪水掉下来。
这个男人,真是疯了!
“去医院要紧,炎爵,别耽搁时间好吗?我求你了,你别在现在逼我,你说过不逼我的,你……现在让我很为难。”
炎爵轻笑,扬起手为她拭泪。
“淼淼你别哭,我不是逼你,我是逼我自己,不到这个时刻,心里的话还真说不出来,现在说出来了,心里好受多了,六年前我就想跟你求婚了,那个时候你还小,一心只有那个只见过一次的男人,现在,我用我的血我的生命向你求婚,我愿意照顾你和包子一辈子,不管遇到什么问题,我都会倾我所有保你们平安,嫁给我好吗?淼淼。”
“炎爵……你别这样,我真的,我知道我欠你很多,但是求你别用生命来威胁我行吗?你这样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当然是不希望他死的,但是嫁给他,太难了,她办不到。
炎爵苦笑,又是沾了血在地上写字,“我不是威胁你,只是想照顾你,这三年你过得怎样你自己心里清楚,让我照顾你和包子不行吗?包子也喜欢我,包子需要一个爸爸给他关爱,就算为了包子,你委屈一下不行吗?”
虽然不想这样说,但如果她能答应,理由是什么那又何妨。
薛淼淼堪堪退后了一步,看着炎爵疯狂地用血在地上写着‘我爱你’三个字,像是一张张红色的网,将她困住,紧得呼吸困难。
薛包子也走进了店里,虽然不知道炎爵在地上写的什么东西,但他知道炎爵心里想的什么。
他在向薛二淼求婚,他很痛苦,他随时可能死掉。
他其实蛮喜欢炎爵的,他都给那个男人打电话了那个男人还不来找他和薛二淼,那个男人是铁了心要抛弃他们,那个男人不要他们,他没有炎爵好。
薛淼淼很纠结为难。
一方面不希望炎爵错过最佳治疗时间,另一方面又无法违背自己内心做决定。
薛包子走了过去,拉住薛淼淼紧张得发抖的手,糯糯道:“薛二淼,爵爷要撑不住了,你若是不答应,爵爷可能会死的,到时候你肯定也会不好过。”
薛淼淼低头看儿子,眼里含了泪,“包子,你觉得我该怎么做?”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薛包子,为了薛包子有个完整的家庭,她是不是可以妥协一下?
“爵爷挺好的,我也挺喜欢他,就像亲爸爸一样,薛二淼你要是答应他,我是不是就是有爸爸的孩子,就不会被人说是野种了?”
野种?薛淼淼看着儿子,她竟然不知道薛包子还被人这样骂过,但他从来没在她面前提过。
薛包子需要一个爸爸,需要一个顶天立地的爸爸。
紧绷的眉渐渐松软下去,仿若做了个巨大的决定,薛淼淼走近炎爵,缓缓蹲下身去将人扶住。
“炎爵,你听我说,我现在确实没办法做最终的决定,但是为了包子,我决定试试看,一个月的时间,我们正儿八经相处一个月来看看,如果真的可以过,并且你家里人都不嫌弃的话,那我们就在一起,你觉得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