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瓣翕合,炎爵只是清笑,没多问也没多说,随着她去咖啡屋。
她刚才肯定是想到了那个男人,他知道。
……
在游乐场一呆就是大半天。
薛包子玩儿得分不清东西南北,薛淼淼和炎爵坐在咖啡屋里,却觉得度日如年。
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炎爵也看出她的拘谨,兀自挑起话题,“淼淼,已经是第二天了,你对我有什么看法没有?”
薛淼淼正走着神呢,被这么一问,实在摸不着头脑,堪堪道:“你什么都好,肤白貌美大长腿有钱有势有能力,非常完美,几乎没什么缺点。”
“我既然这么完美,为何你连正眼都不看我一眼,一直在躲闪。”
“有、有吗?我没有吧,你知道我这个人话不多的,不太会聊天,是不是我让你无聊了?那我们去看电影?我进来的时候好像看到那边有电影院?”
你看,这哪儿是不会说话,找理由的时候嘴巴子利索着呢。
炎爵清浅地叹了口气,“电影什么的就算了,就这么安静地坐着吧,你就算不说话,能在我视线范围内也是好的,我的要求不高。”
“炎爵……”
薛淼淼也算是听出了男人话里似有若无的抱怨。
其实她也很想自然相处,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个月的期限反而让她束手束脚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了,内心深处一直想要逃避,若不是她极力克制着,想着薛包子,早就跑路了。偏偏最要命的是她刚才发呆的时候是不是想到隔壁的邻居……
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抱歉,我还没完全适应。”她小声致歉。
“没事,反正还有二十八天,会慢慢适应的,对吧?”炎爵把问题抛出去。
薛淼淼一怵,看对方热切灼灼地盯着自己等答案,笑笑:“应该可以,我适应能力还是很强的。我去那边看看薛包子,玩了这么久肯定出汗了,得在背上隔块毛巾才行。”说着,拿起包逃似地就走开了。
炎爵呷了一口咖啡,苦涩从舌尖蔓延到了心底。
……
从游乐场回家已经是黄昏。
绮丽的夕阳悬坠在天边,绚烂多彩。
炎爵故意让司机将车停靠在路口,三个人下车走一小段路回院子。
薛包子一只手牵着薛淼淼,一只手牵着炎爵,一歪一倒地走在中央。
路过的人频频看向他们三人,都夸男才女貌,儿子生得乖巧。
薛包子和炎爵相视一笑。
唯独薛淼淼觉得有些尴尬,但也不敢表现得太明显,“薛包子今天玩儿得开心吗?”
“开心啊,要不是有些设施限制了身高,我能玩儿得更开心的。”
炎爵倏尔皱起眉心,“怎么回事?有的游乐设施不让你去玩儿,我和游乐场那边交代过,只要包子爷想玩儿的,必须让她玩儿。”
薛淼淼忍不住瞪去一眼,“怎么教育孩子的,限制身高也是为了安全,你怎么可以这样乱来。”
炎爵一下子就愣了。
薛淼淼刚才这口气,俨然是妻子责训丈夫的口气,明明是责备,可是他却几不可查地勾起了唇角。
咳咳咳。
薛包子装模作样地咳嗽起来,将自己的手抽开,然后将两个大人的手放在一起。
“包子爷的手有些热,你们俩牵着,别走丢了,我走前面,这样安全。”
薛淼淼的手就这么被一只干燥的大手包住,肩膀微微一颤,看了眼儿子,却也没有挣扎,任由炎爵牵着。
她答应了试试的,一定要克服心理障碍。
两人的速度因为对方无形间变慢了许多。
夕阳的余晖从前面洒过来,将三个人的影子拉得绵长,纠缠在一起。
时间突然跳动得慢起来。
薛淼淼稍稍低着头,一步一步走得稳妥,但她很明确地感受得到自己的心变得很沉静安宁,没有和二少在一起时那种热烈跳动,甚至连被隔壁邻居触碰到时的悸动都没有。
这种沉静才是过日子真正需要的,对吗?
三人一起吃了简单的晚餐。
薛包子大抵是白天玩太累了,吃着饭又睡着了。
薛淼淼收拾完之后送炎爵出院子。
“车子停在那边路口的,不如你陪我再散散步,顺便消化消化。”
“可是薛包子在家睡觉……”
“就是几分钟的路程而已,把门锁上,不会有事的。”
炎爵都这么说了,薛淼淼也不好一直拒绝,锁了门。
刚下台阶,她的手又再次被握住。
“怎么夏天你的手还是这么凉,跟快玉似的。”炎爵握着她的手,细细地看着,这三年洗碗做饭洗衣服没少做,但手上的皮肤还是细嫩无比,很柔软。
薛淼淼没抽手,笑笑,“这样不是很好嘛,夏天正好可以用来给薛包子降温,薛包子总是热得跟个火球似的。”
“包子就是你的命啊。”炎爵轻叹。
“若不是有包子,我也许也没活到现在,他确实是我的命。”薛淼淼毫不避讳地说。
到底包子是她的命,还是那个男人是她的命,彼此心里都有答案。
“所以,凡事我会优先为包子考虑,包子很喜欢你,和你的性格也合得来,我希望他长大是像你这样。”
这便是她愿意给他一个月时间的理由了。
虽然心里很清楚,但从她嘴里听到,还是难免失落。
握着她的手却蓦然紧了几分,站住脚,目光灼灼地望着她。
“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