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时间,c城的变化还是蛮大的,特别是对薛淼淼这种本来在c城就呆的时间不长的人来说,东南西北是分不清的。
餐厅是钟星月让人选的,三人到餐厅时位置已经预留好了。
原本到c城只是为了和过去告个别,没想到姜宇对她说出那样的话,辗转又碰上钟星月和陈溪,薛淼淼知道,今天晚上肯定是没有办法乘坐飞机赶回m城了。
“奥特曼嫂子。”钟星月吃着,突然朝着薛淼淼贴过去,无视陈溪的眼神,小声问道:“奥特曼嫂子,其实我和陈溪哥在机场就看到你了,你和姜特助在咖啡厅里,姜特助是和你说我哥的事情吗?他都说了什么?”
薛淼淼心下一惊,没想到钟星月会这么问,难怪在钟家老宅门口会相遇,敢情这两人就是追着她过去的,可二少的事情都还只是猜测,最后要证实是失误的话,岂不是要让小丫头失落。
“姜特助没说什么,就是好久不见,寒暄了几句,没提二少的事情。”
“可是姜特助明明跟你说的是我哥还活着!”
薛淼淼匪夷所思地看向陈溪,见陈溪微微颔首,叹了口气,只好把姜宇跟她说的都告知了钟星月。
“星月,一切都只是猜测而已,你也别较真。”
钟星月笑中带泪,点头如捣蒜,“我不较真,我现在成熟了,什么我都懂,我相信我哥一定还活着,姜特助不会看错的,肯定就是我哥。”
“吃过饭之后我打算去中心医院找当年给尸体做dna鉴定的人。”
“好啊,奥特曼嫂子,我陪你去。”
……
中心医院。
薛淼淼咨询一番之后才知道,当年给二少做dna鉴定的那位老教授三年前就去了韩国了,不过动用点关系打听到教授前两天正好从韩国回c城,而且还拿到了地址。
傍晚将至,华灯初上。
望着熟悉又陌生的车水马龙,薛淼淼的原本就不平静的心绪变得翻江倒海。
到处都有记忆的影子,却只有她一个人能怀念。
“这个时间点去照那位老教授会不会不太恰当,而且三年过去了,也不能再提取样本检测了是不是?”
薛淼淼有些犹豫。
钟星月却不,拉着人就上了车,“管他的,反正先见到老教授再说,我哥是什么人物,别说三年,就算是三十年肯定也忘不了的。”
医院人员给的地址是临近郊区的别墅。
陈溪开车,薛淼淼和钟星月坐在后排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这才知道这三年钟星月随着陈溪去了日本,对脸部进行了多次植皮手术,所以现在面部才有细微的变化。
“那些手术,痛吗?”她叹息地问。
“怎么不痛,在脸上呢,我每次都死皮赖脸地陪着陈溪哥,他一点表情都没有,我看得浑身打冷颤,还好技术先进,也恢复得好,现在一点疤痕都看不到了。其实我想说,不管陈溪哥什么样子我都不嫌弃的,当然,还是现在恢复了好。”
钟星月看似没心没肺地说着,目光灼灼望着前排开车的男人,眼底有闪烁的泪光。
薛淼淼也淡淡地看了陈溪一眼,轻声到:“辛苦你们两个了。”
看起来是和钟星月交流,实则是对陈溪说的。
经受这么多,辛苦了。
前排的男人捏紧了方向盘,劲瘦的骨节根根分明,泛着白光。
陈溪安静地听着后排两人的交流,嘴角弯起微弱的幅度。
这个世界上,只要在乎的人还在,就算经受再多的辛苦也是值得的。
嗤。
轿车在路上来了个急刹车,后排的两个人都惯性地向前扑去。
“陈溪哥?怎么了?”钟星月惊愕地问。
“安静坐着。”前排的陈溪低低警告了一句。
薛淼淼坐稳,即刻闻到了浓郁的阴煞之气,凝眉,“涓儿,有鬼挡路,我闻到了。”
陈溪颔首,“你和小丫头在车上,我下去处理。”
“怨气和煞气都很重,涓儿你小心。”叮嘱一声,薛淼淼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两张符纸和小玩意儿塞给陈溪,自己则护在钟星月跟前。
在日本的时候也遇到过这样的情况,钟星月乖乖地坐在位置上,担忧地皱起眉头,“奥特曼嫂子,原来你也懂这些呀,我以为全世界只有我家陈溪哥懂。”
薛淼淼笑,“我和你陈溪哥是一个师父教出来的。”
碰的一声巨响,旁边的路灯杆竟然砸在了车头,挡风玻璃被震得四处飞溅。
果然不是好对付的东西。
薛淼淼心下惊叹,拉着钟星月出了车子,看到黑乎乎的一团东西就蹲在那不粗的灯杆上,瞪着出手制服的陈溪。
陈溪用剑指将符纸贴在了那东西上,黑东西往地上一栽,不停在地上打滚,还跑过去抱住陈溪的腿。
唔唔唔唔。
“陈溪哥怎么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啊,奥特曼嫂子,你看得到坏东西在哪里吗?”
薛淼淼沉重地点头,将钟星月护在身后小心翼翼走过去,这才看清那黑乎乎的东西其实是个人,只是穿着黑色的大睡袍才让人看不清楚。
老鬼看起来有六十多岁的样子,两鬓发白,满嘴的血。
死相怪惨的,薛淼淼在心里想。
老鬼抱着陈溪的腿不松,摇头晃脑的显然有话要说,但又说不出来,一张嘴就有更多的血从嘴里冒出来,弄得到处都是。
“涓儿,他有话想要对我们说。”薛淼淼恻隐,皱起眉头。
陈溪自然也是看出来